待他们跑远不见踪影,凄厉的尖叫渐趋于平静,年却升才呼了口气,解开灵脉,转身回去。
这一转身撞在一个人身上,年却升忙退后半步:“抱歉没看路,哥哥,你怎么出来了?”
这一刻年却升有一丝微微的懊恼,要是自己比姜冬沉稍微矮一点,这会儿就可以就势抱住他了。
姜冬沉微一抬头,语气有些不悦,反问道:“如果方才出来的是我,你能在屋子里安心坐着吗?”
年却升张张嘴,又低下头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小声道:“哥哥,我错了。”
姜冬沉转身道:“回家吧。”
走了两步,姜冬沉突然道:“阿升,我总觉得你有事瞒我,可能有些事你不想让我知道,但这些事若是有关于你的安危,我还是希望你略做斟酌,让我知晓。明白?”
年却升无以反驳,只好点头。两个人沉默,回到屋前,映入眼帘的却是大片大片的殷红血迹。姜冬沉看了一眼,忽然竖起双指,指向门边躺着的扫帚,将它化成小人道:“麻烦你将这屋子前的血迹打扫一下,有劳。”
年却升吃惊道:“哥哥,你什么时候会用赋神术了?”
姜冬沉打开屋门道:“突然觉得自己可以,就试了试。”
年却升随他踏进屋门,正要讲话,姜冬沉已将小药箱取出来了,沉声道:“上药。”
“上什么药?”年却升没反应过来。
“你臂上不是被猫抓了,你怎么就不能为自己上点心?过来。”
年却升才想起还有这回事,坐在姜冬沉身边,挽上衣袖,将手臂伸了过去。
姜冬沉点起灯,将药粉均匀撒上去,年却升被药粉一蛰,吸了一口凉气。
“现在知道疼了?刚才出去的时候你倒是不要和我保证自己会安全回来啊。”
可他动作轻柔了许多,年却升却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受过出生入死的伤,挨过惊心动魄的灵鞭,再不分昼夜的禁闭室中浑浑噩噩地度过每个日月,年却升都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可在姜冬沉这里,自己身上每一道鞭痕,每一块淤青,甚至擦的划的小小的一道,都不能有半分忽视。
在这如此细心照料下,年却升也真的觉得每一处没被姜冬沉处理过的伤口都疼的要死,想许是因为从未受到过如此待遇,所以每一次被温柔对待,都显得弥足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