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几分玩笑，几分认真。
让人弄不清刚刚那句话究竟是真是假。
“来，再陪我喝一杯，今天就陪着我痛痛快快的喝一场，如何？”
也不待她做出回应，他径直又朝她酒杯里倒了一杯酒。
饭菜几乎都没有怎么动。
不过他还是很赏脸的吃了不少蛋糕。
一边吃，一边抱怨道，“小婉儿，不是给你说过了，我不喜欢太甜的东西。”
他小口小口的吃着蛋糕，眉头轻蹙着，却依旧边抱怨边吃着。
江雪芽忙活了一个多时辰，现在听着他的抱怨，没好气的说道，“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的。”
“不好吃就别吃了，又没有人逼着你吃。”
看他那副蹙眉的样子，像是有人在逼着他吃毒药一样。
就算是蛋糕甜了一些，也不至于那么难吃吧。
寂月流痕微微抬起头，淡睨她一眼，“小婉儿亲手做的，我怎么能不吃？”
“以后别弄那么甜就是了。”
说完后，他拿出手绢轻轻的擦拭着嘴角。
江雪芽正在吃菜，闻言抬头，略略撇着嘴，“以后……以后你想吃我那还要看我心情。”
这话……听着像是她会在他身边待很久很久似的。
“别动……”
正准备继续埋下头吃饭，他却忽然靠了过来。
江雪芽一愣，表情怔然的看着他。
“吃个饭都吃不好……”
他手中的锦帕已经伸到她的唇边。
动作温柔，眼神专注，滑腻的丝帕擦去了她嘴角的一粒米饭。
江雪芽心猛的一颤，兀兀的看着他。
这家伙……是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怎么尽做一些奇怪的举动。
这样温柔的眼神，这样温柔的动作，他是要做给谁看？
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很暧昧吗？
“傻傻的看着我做什么？”
做着暧昧的事情，脸上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好像他做这些事情本来就很正常一般。
好像她的惊讶都是不应该有的一样。
她吞了吞口水，鼻端还弥留着那锦帕上的香气。
忽然间就发现，他的眼眸特别特别的亮。
像是在黑暗中点着的烛火。
“你以后别对我做这些奇怪的举动。”
她皱着眉头，语气不怎么好的对他说着。
寂月流痕愣了一下，然后也皱起了眉头，“奇怪的举动？”
“什么奇怪的举动？”
他一脸疑惑的表情，定定的看着她。
黑眸中燃着的烛光轻轻的晃动了一下。
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江雪芽轻哼一声，冷笑道，“你别在我面前装，要想玩暧昧，你换个人。”
“玩暧昧？”
寂月流痕轻轻一蹙眉，笑道，“小婉儿你觉得我是在玩暧昧，跟你？”
他嗤嗤的笑了起来，笑声轻轻的，眼角弯弯，“以前，我们不就是这样的吗？”
他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摇晃着，微眯着双眼，似感叹一般的说道，“那个时候，小婉儿不是也玩的很开心吗？”
“我们夜夜同榻而眠，你也不会说什么……”
说到这里，他轻轻一笑，眼波妩媚又醉人，“只是，小婉儿现在都不记得这些事情了。”
江雪芽愣了愣，皱眉道，“夜夜同塌而眠？”
他是不是又想要欺骗自己了？
她怎么会跟他夜夜同塌而眠！！
“那是我们刚认识的时候……”
寂月流痕笑笑，轻轻的叹息一声，“那个时候，你还不认识流音。”
“你……真的要对付流音吗？”
他提起了流音，让江雪芽忍不住将心中的话问了出来。
寂月流痕微微一怔，“你在担心他吗？”
“没有，我只不过是随便问问。”
“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一定要这样做！”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
寂月流痕勾唇笑笑，笑意中带着几分嘲弄。
因为不甘心，因为想要保全自己。
他现在，根本就是一点退路都没有。
若是他不去争夺一切，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在母妃告诉了他，他并非是寂月云的亲生骨血之后，他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那么多年的冷淡，原来是因为他并非是他寂月云的孩子。
所以，才会在不管他有多么努力的情况下，都不会给他一丝一毫的肯定。
他的存在，对他而言就是一种耻辱吧。
自己的女人跟自己的亲弟弟所生的孩子。
怪不得他不喜欢他，能让他活了几百年，已经是够仁慈了。
“当你发现自己从小就很不受父母的喜欢，当你发现自己一直以来就面对着很多不公平的对待……”
“当你觉得自己若是再不做点什么就有可能被淹没一辈子……”
一只手，极快的伸到了她的后背上轻轻的拍打着。
他带着几分责怪的说着，“瞧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吃个东西还会呛着。”
这语气……实在是让她有些受不了。
“寂月流痕，你他md还玩上瘾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