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響, 是秦煜的後背重重撞上了原本在寧柯身後的木製欄杆,段家財大氣粗,欄杆也是純實木的,痛得他幾乎以為自己的肋骨也要斷了。
但雖然到了這種境地,他卻不合時宜地開始困惑,寧柯看上去那麼清瘦,細胳膊細腰細腿,是怎麼有這力氣的。
秦煜憑著本能反手抓住了護欄,才沒讓自己躺到地上,算是勉強維持住了一點體面。
但此時他從腰到小腿都是生疼生疼的,根本站不起來,想來已經青紫一片。
兩人的位置瞬間調換,秦煜有些氣喘地靠坐在棧道上,抬眼看向站著的寧柯。
矜傲的美人還保持著剛剛把他摔下去的站姿,一隻腳踩在他分開的兩腿中間,眸子被纖長的睫毛斂著,辨不清神色。
自下而上仰視的角度,那雙腿便顯得更細更長,還有那張平時溫文爾雅的臉,此時看過去居然有幾分漠然。
好似他是什麼死物一般。
其實秦煜遠不像他自己以為的掩蓋的那樣好,寧柯很清楚他剛剛看自己的眼神意味著什麼。
雖然在這個世界,因為原主那堪比零下一百多度液氮,時刻散發冷氣的性子,沒幾個人有膽子招惹他。
但是在上輩子,因為自己這張臉,想打主意的人才是數不勝數,要不是因為自己的地位和出身足夠他們望而卻步,他想自己和那些娛樂圈底層,任人魚肉的小明星也沒什麼區別。
那樣濃烈卻隱晦的眼神,他見過太多次,那是一種惡劣的占有欲和征服欲,好像自己合該成為依附於他們的什麼物件。
令人厭惡。
否則,以他的性子,局勢也遠不到能讓他動手的程度。
他寧柯從不會屬於任何一個人,他屬於他自己。
即便從前有過太多磨難和痛苦,他也絕不低頭。
寧柯輕聲笑了一下,但那對桃花眼裡卻並無半點笑意:「不知道秦總聽沒聽說過一個成語,叫行勝於言。」
「這樣應該夠有誠意了吧。」
「……」秦煜一時無言,嚴格來說是被哽得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原來華國人冷嘲熱諷是真的有一手,他還真是大意了。
見狀,寧柯才淺笑著頷首:「秦總以後還是應該再紳士一點,至少別把人堵在無人的小路上,這樣就不知道最後吃虧的到底是誰了,是不是?」
他的語調依舊柔和有禮,但卻沒人會覺得他心情是好的。
寧柯抬手撣了撣衣擺上不存在的灰塵,輕巧地一轉身,便順著棧道向山莊裡走去,再沒有回頭,半點沒有留戀。
秦煜被氣笑了,轉而又「嘶」了一聲,因為動作間牽動了背上的肌肉,痛得要命。
他懷疑他要去看看薩拉最近推薦的中醫,治一下跌打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