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做的是在席位等著祁旗回來,而不是現在走在皇宮不知名的小路上去追一個他根本不認識的國師。
林資繁複的宮裝牽絆住他的腳步,都追出來了林資後悔也來不及,只能不顧形象地提起下裳加快速度。
赤紅的布料在拐角處消失。
林資動作急切起來。
「碰!」
林資腳下踉蹌栽倒,撞進一個男人懷裡。
男人胸膛很硬,林資撞的那下不輕,額頭嗑到上面有些暈。
「抱歉」,林資匆忙道了歉,想要起身,扭到腳踝不受力又栽了下。
男人手臂很穩,輕輕扶了下,就板正了林資的身形。
「故意的?」
傳來的聲音很不善,林資也是這時才注意到,扶起自己的人身旁還有另外一個男人。
林資不大想同他計較,第一次撞到是意外第二次再次栽倒確實有點說不過去。
林資不是沒見過青樓里人故意往男人摔的伎倆,勾引男人的心照不宣小把戲而已。
林資只是沒想到青樓里腦滿腸肥的恩客這麼想,宮裡的達官貴人也這麼想。
「我不是故意的」,林資輕蹙眉,準備繞過兩人離開。
柳止淵側邁了步,擋住林資的路,失禮地抓住林資手腕。
林資不認識他,他可認識林資。
柳蕪和舒熙寧是手帕交,舒箐圖跟著母親這邊稱祁珏做表哥,實際按照血緣關係,柳止淵才是舒箐圖真正的表哥。
表弟當初非要嫁給那個紈絝王爺他就不同意。
如今這門婚事果真如他預料的一般糟糕,甚至比他設想的還要難堪。
那個紈絝拿著表弟的嫁妝給一個青樓男妓贖身,堪堪過了娶王妃不准立馬納妾的時限,轉天就把人抬進門,丟盡了他表弟的臉。
眼前的就是磋磨他表弟其中的一人。
那個紈絝王爺納的男妾。
「你在祁旗那裡失寵了?」男人惡意的態度很明顯,「找新的主子找的太子頭上了?」
林資掙了下柳止淵轄制他的粗糲掌心,沒有掙脫,纖白的腕骨被蹭了圈紅痕,林資眉心狠狠一皺,「鬆開。」
柳止淵古怪地笑了下,鬆開手,「細皮嫩肉的,難怪祁旗喜歡。」
柳止淵抱臂,「不想讓我抓,是想讓太子抓?」
林資緊緊抿著唇,甚至沒有往柳止淵口中「太子」那裡看一眼。
用這種幼稚的舉動表明自己對太子沒想法的行為除了幼稚也只有幼稚。
但是現在林資除了這種幼稚的反抗做不了任何。
「可以了」,祁珏大半個身姿隱匿在黑暗中,明黃的太子袍依舊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