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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很久才開口說了一個名字。

「安瀾。」

當他全力在腦海中思索這個名字的時候,自稱安瀾的少年,奪走了他手中握住的韁繩。

便只留他一個策馬離去的背影。

那背影和今日如出一轍。

燕重蕭回過神來已然過了片刻功夫,這方樹林之中除了風動和鳥叫聲再無其他聲音,好似方才打馬而過,策馬揚鞭的人都只是他腦海中的一場幻影。

燕重蕭收回目光,垂下眼瞼,拉了拉韁繩,欲要調轉馬頭去捕那頭麋鹿。

只聽天上突然一聲砰響,燕重蕭抬頭望去,只見一束紅色煙霧在砰響過後四散開來。

——那是入獵場前宮裡發給每位侍衛的信號煙。

紅色的煙霧此刻在風中緩緩下墜,燕重蕭的臉色卻沉了下來。

煙起之處,是長孫透方才離去的方向。

奉霖調轉馬頭後點燃了信號煙,向著來時路策馬狂奔,他只希望還能來得及,能追上方才還打過照面的蕭王。

燕重蕭耳邊再次響起了馬蹄聲,依舊是長孫透離去的那條路,此刻他緊握著韁繩,盯著那處不敢眨眼。

很快一人一馬便闖入了他的視線,來人一身黑衣,腰間帶刀。

——不是長孫透。

又聽一聲嘶鳴,見馬蹄揚起,從馬背上飛身下來一人,跪在他跟前。

「王爺……」

奉霖話還未說完,便聽見蕭王急著問他:「你一個人?瀾貴妃呢?」

奉霖低著頭速答:「娘娘的慕星似乎發了狂,一路狂奔不止,小人的馬追不上,便只好點燃信號煙折返求救,王爺……」

奉霖第二次被蕭王打斷,「本王去尋,你且速速找到皇上,向皇上稟報。」

蕭王說罷又叫跟隨的兩個侍衛與奉霖一同前去,便隻身策馬消失在那條路上。

奉霖只能帶著蕭王的兩個侍衛另尋皇上。

趙鐵柱第一次看到信號煙的時候,不知為何心頭猛然突了一下,他收起手中弓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帶的侍衛們好似比他更為敏感,只是一瞬便將他圍在了中間。

趙鐵柱心中已有猜測,派了兩個侍衛往煙起之處去打探,一路上小心謹慎地往那處走。

緊接著天空之上又燃起了第二次信號煙,趙鐵柱眉頭緊皺。

片刻後,天空上升起了第三次信號煙。

如此頻繁地燃放信號煙,倒有些故意引誘的意思了,趙鐵柱憑此確定了他心中猜測。

他打定主意,下令叫一隊侍衛前去,「不論是何人放煙,一律殺之。」

趙鐵柱坐在馬上,望著前處不再前行。

此次秋獵入場之時,每人都帶了若干侍衛或是家將,最少也有三人,若是尋常求救,最多只消放一兩次信號煙,且間隔不會如此頻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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