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你還不知道吧這家店是陽子開的。」
虞遲有些詫異:「周恆陽?還真沒想到,記得以前他常說以後要扛起國內搖滾樂的大旗,我還以為他會繼續做音樂呢。」
「那個時候太年輕,說的話不用太當真。」陸時深拿起茶壺,主動給虞遲倒茶。
包廂里安靜的能聽見茶水流動聲,虞遲靜靜盯著面前的茶杯,看著金黃茶水斟滿杯子,看著熱氣飄散在空中……
他心裡漏了個洞,難過與疼痛乘虛而入,年少時說的話都不用太當真?也包括你曾經對我說的那些話嗎?
包括我們的過去嗎?
可我已經當真了……
很快,服務員接二連三的端菜進來,成年人總是善於隱藏情緒,兩人又若無其事的客套起來。
陸時深說,陽子這的魚做得好,嘗嘗。
虞遲說,別總讓我一個人吃,你也動筷子。
他們倆像是真的只是來吃飯的,寒暄幾句便各自夾菜、吃菜,像找不到話題點的吃飯搭子,偶爾說幾句也都是談論這個菜做的怎麼樣,那個菜口味如何,生疏的不像是朋友,更不像是曾經親密的戀人。
陸時深不主動談起自己的生活,也不問虞遲的事情,無形間保持了某種互不干擾的距離。
虞遲也一個勁吃菜,食不知味,他約陸時深吃飯,是想要好好敘舊說會話,然而現在一頓飯都快吃完了,卻清楚感受到對方無意多說別的,仿佛同意和他吃這頓飯也只是看在往日情面上,吃完就散。不想散。
錯過今天,下次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坐在一起吃飯:「陸時深。」
「嗯?」陸時深正在夾菜。
「你現在有交往的人嗎?」虞遲一咬牙,乾脆了當的挑了個最直接的問題。
陸時深夾菜的手頓了一下,沒想到飯都快吃完了,末了虞遲會突然一個問題拍他臉上,他放下了筷子,沉聲道:「怎麼突然問這個了?」
「挺想知道的。」虞遲笑了笑,故作輕鬆。
陸時深平和了一晚上的臉色驟然冷下去,皺眉:「沒有必要知道吧?我有沒有在交往的人,和你也沒有關係了。」
虞遲張口想要說話。
然而一個字都還能蹦出口,陸時深打斷道:「抱歉啊,我不太喜歡和別人討論感情的事情,剛剛說話沖了點,你別在意。」
虞遲臉上的表情僵硬了很久,喉嚨似乎卡了一把刀,有些話無論說出來,還是咽下去都是血淋淋的。
最終,他也被陸時深歸類到了『別人』的行列里,還是不願意談論感情的『別人』。
他感受到風來過,又真切的感受到風吹走了,不知吹向了多遠的地方。還追的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