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從浴室一路滴到套房門口,虞遲不斷地敲門、撞門,喊著外面的人開門,嘴裡嘟囔著:我又出錯了,我犯糊塗了……
酒莊城堡很大,距離虞遲房間最近的屋子有一段距離,又是深夜,好一會才有人聽見動靜過來查看。
說罷,迪恩懶洋洋的看回陸時深,見人臉色慘白,他笑了出來:「別一副要哭了的樣子,你這樣要是被遲知道,還以為我又怎麼欺負你了呢。」
陸時深沒理會迪恩的小浪話,壓著聲音問:「像這樣的事,他後來還做過多少次?」
「誰沒事天天自殺玩。不過他後來有點厭食,好笑的是他自己又知道不吃東西不好,於是有時候會一個勁的往嘴裡塞東西,又把自己給吃吐了。他胃不好……」迪恩嘆了口氣,「遲現在還挺愛吃糖的吧?都是那時候留下的毛病,甜的東西刺激食慾,也能減少焦慮。」
迪恩沒吝嗇,說了不少事。
陸時深眉頭不曾舒展,他想不通,當初虞遲離開他,離開故土,說過拋棄過往後會好好生活。可是為什麼?
虞遲,你拋棄了那麼多,拋棄我,為什麼後來還是過得不好呢?
第79章 小調
時間總是一晃即過。
那晚在陽台談話後一切再度回歸平靜,虞遲為著那句『好好生活』埋頭扎入工作中,他沒再見過陸時深,不是有意避開,而是彼此的生活宛如兩條平行線,很難找到交叉點。
陸時深很忙,並不是每天都會去公司,但也不會一直呆在家裡。
虞遲自從接了蘇沉演唱會的工作後,忙起來時也是連軸轉,他幾乎天天都在和伴舞、舞台策劃、燈光設計的人打交道,和陸時深的那點聯繫,全靠他繼續三天兩頭送的百合花。
起初,虞遲想把花送到陸時深手裡,可惜還是沒趕上陸時深在家,他等了很久不見人回來,只好繼續把花放在陸時深家門口。
虞遲惦記著陸時深晚上有沒有回家,第二天又偷摸摸的溜上樓看了眼,門口的花已經沒了。
他想,花都收了,那他打個電話過去不過分吧?
借著送花的由頭給陸時深打電話,號碼撥出去後又不自控的焦慮,直到電話被接通才堪堪把焦躁壓下去,率先開口說:「是我,虞遲。」
「知道。」陸時深的聲音通過聽筒顯得有些低沉。
「花,收到了嗎?」
「……嗯。」
「哦,那就好。」虞遲握著手機沒捨得掛斷電話,聽裡面傳來陸時深低低的呼吸聲,心底的那點念想滿足了一半,同樣的,另一半想要見陸時深的心情跟著水漲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