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謝逢野在後面笑著問,「讓他再死一回,你有這膽便試試看。」
冥王護內三界皆知,當真是護得毫無道理。
「尺岩你這個蠢東西!」謝逢野連名帶姓地喊了那隻鬼,「滾下去領罰。」
他又迅速找到了梁辰所在,「我今天看你也很不順眼,一道跟著去領罰。」
此時的冥王,靈力全無,身在凡塵同世人無異,可明光中傾身一擋,就能鎮住幽都鬼眾。
他們見到青歲天帝沒跪,此刻卻齊刷刷地噤跪做一片。
沒有求饒,也沒有辯解。
於是正在他們身邊被凍得寒戰不止的路人更難受了,低聲吶吶也改為不加收斂的尖叫。
場面頓時滑稽又嚴肅。
謝逢野看得眼角猛跳,一字一頓地:「抓的人,留下,然後滾回去。」
隨後是砰砰砰幾聲磕頭,眾鬼瞬時齊齊消散。
陰鬼於凡世觸碰不到事物,所以磕頭的場面……也是十分地一言難盡。
有互相抱著砸腦袋出聲的,也有舉刀狂撞的,更有甚者當場取頭做鼓來敲。
萬般只為一樣:發出聲音即可。
要換以前,謝逢野最高興看幽都這一群鬼怪胡鬧,他也喜歡同他們一處玩笑過活。
但他現在心中煩躁得很,快速地看了眼青歲,他向幽都鬼吏正式下令:「幽都沒事了嗎,快滾!」
等自己手下都走了,謝逢野才問青歲:「現在呢?」
費這麼大陣仗驚天動地的改了數萬人命盤,順便讓人間由盛夏轉秋涼,提前了天道詰問。
如此,招來幾個無用神官,陣眼自然可破。
陣眼。
剛陣眼上是壓著什麼東西來著?
謝逢野只覺腦袋一陣鈍痛,想不起來這個東西了,而在他張狂又荒唐的平生往事中,只要事發詭異,必定是青歲在作妖。
「你又搞我。」
他面色難看地篤定道。
「何必如此緊張。」青歲微笑著掃眼朝謝逢野看去,再意味深深地說,「你知我不會傷害他們。」
謝逢野反應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在說剛才尺岩言語衝撞青歲,他打著罰他的名頭讓幽都鬼吏快滾。
他咧嘴笑笑:「那是以前,我現在感覺跟你特別不熟悉。」
放早先,他們幽都什麼話不敢往外說,便是講要反了不世天推冥王上去做天帝,那也是成天掛嘴邊當個笑話。
青歲不會在意的,謝逢野就是知道。
但現在。
青歲面不改色捏死個妖怪,一併死死捏住這事背後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