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頭上原本有十六個哥哥,但是經過這麼些年的明爭暗鬥,現在還剩下六個,所以他暫時排行第七。
但霍爾斯能夠認清自己的處境。
他只不過是雄父找到的一塊漂亮的磨刀石,一條用來攪渾水的泥鰍,身後沒有軍團勢力的他根本沒有任何勝算。
他對自己的地位認得很清楚。
在雅各布的那片泥潭掙扎了兩年,他的實力得到了錫爾特軍團繼任者亞度尼斯的賞識。
「他任命我成為了校級軍官,我跟著他十年,升到了少將。」
從十六歲走到二十六歲,霍爾斯一直將他當做自己的親兄長。
錫爾特軍團也在他們的發展下越來越壯大,逐漸從第六躍居第二,隱隱有著超過圖蘭軍團的態勢。
他們一直很小心,穩紮穩打地圈攏地盤,在與圖蘭軍團的交鋒之中從未落過下風。
然而一次最尋常不過的異獸的狩獵活動中,亞度尼斯的機甲著火了。
「機甲即將降落的時候,左側的機腹出現了閃光,然後出現了連續爆炸。爆炸的位置是燃料艙,在那天出發前,由我親自檢查過。」
霍爾斯望著前方,聲音冷漠到極致:「但燃料艙里發現了易燃物,氦氣艙門也發生了泄露。就這樣,錫爾特軍團的繼任者,在眾目睽睽之中,被燒得連灰都不剩。」
蘭登的心顫了顫。
就是這簡單的描述語言,也可以知道,背後醞釀著一個多麼可怖的陰謀。
軍團的一把手被謀害,大家都知道,這不可能是簡單的機甲事故。
而主謀是誰呢?僅僅只看表面,顯然是霍爾斯作為他的左膀右臂,獲益最大。
但如果真是這樣,他就不會在奴隸市場買到他了。
蘭登沒有說話,他只是握了握霍爾斯的手。
「那時候我暈頭轉向,竟然以為他們會把事情查清楚。畢竟,錫爾特軍團的實力並不算差,他們不可能讓亞度尼斯枉死。我決定配合調查。」
「我原本以為元帥會願意還我清白,但是我錯了。」
霍爾斯笑了笑:「逝者已逝,再追究那些還有什麼用呢?他不止一個孩子,不可能用整個軍團的前途給亞度尼斯陪葬。」
「那罪名就直接扣在你頭上?」
蘭登握住他的手臂。
霍爾斯垂下眼睫,淡笑道:「他們原本是想要這樣。這也是最簡單的處理辦法。我出於嫉妒謀害了亞度尼斯,想要取而代之,和任何勢力都沒有關係,是我們的內部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