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澤不敢再和她多說話,輕輕的退了出去,原路返回,等來到走廊,看著窗外皎潔的月光,想到自己未來的命運,心情沉重的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深一腳,淺一腳的,鍾澤感覺自己踩在了棉花上,雙腿好似使不上力氣。
突然接受到了太多的信息,且都超出了他的預料。
他的腦海很亂,甚至微微頭疼。
鍾澤渾渾噩噩的走回了房間,栽倒在床上,用枕頭捂住了腦袋。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他要被送上祭台承受最慘無人道的虐殺,成為引發神降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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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中,鍾澤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新的一天開始了,但在他看來不過是舊的一天的延續,因為在事關生死的大事被解決前,就談不上什麼「新」。
鍾澤坐在床上,目光呆滯的走了會神,才腳步沉重的走進了衛生間。
他睡得並不好,縱然心大如他,也沒法坦然入睡,整個晚上腦袋都在半夢半醒狀態下,不停的回放他和紀荔的談話。
鍾澤捉摸著該如何採取行動,吃飯的時候忍不住多瞅了景辛幾眼。
「你的手好了嗎?」景辛趕緊抓住眼神接觸的機會詢問道。
「都好了,這藥真是好用。剩下的還給你。」鍾澤取出了藥瓶遞給了景辛。
「你留著吧,雖然我不希望你再用到它,但是有備無患。」
「那我就留著了。」
吃過早飯,鍾澤在景辛依依不捨的注視下回到了自己房間,他必須承認想要破冰還是很難的,尤其是心理那關。
以前他看景辛,是羅霄包辦給他的伴侶;現在他再看景辛,呦呵,這位是要踏著我血到神那裡獲得嘉獎的人呢。
要不是他對生存仍抱有希望,需要景辛幫助,且他真的很難殺,否則的話,鍾澤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喂,鍾澤,給我集中精神!」他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臉,「不要再糾結這種改變不了的客觀事實了,趕緊干正事。」
所謂干正事就是對景辛示好。鍾澤在房間內來回踱步,看到了光禿禿的花瓶。景辛有一點特別好,那就是聽話,說不讓他再送花,他就真的沒送過。
「要不然……我給他送花?」
鍾澤停住腳步思考,眼神投向了他從書室拿的那本《遠古巨石陣——通向神祇之路》上。他翻開書頁,果然當初被當做書籤的花,已經被壓成了乾花。
鍾澤找來白紙和膠水,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鼓搗了一下午後,終於出山了。他神秘兮兮的四處尋找景辛的身影,終於在一間書房找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