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知曉府君和這位季副過從甚密,密到對方甚至可以留在私宅,心裡盤算了一番。
檢查時,他曾看見府君後背幾道鮮紅的抓痕,於是咳了一聲,極其謹慎地道:「要麼是,那個,府君的,呃,夜生活……」
幾秒後,季明月反應過來,臉慢慢紅了。
連海剛把動脈血收到小冰箱裡,就看到季明月神色複雜地飄進了門。原本他要和季明月同去送孩子們,卻被崔決拒絕了,因而心中一直忐忑——小季和那隻花孔雀獨處哪怕半秒,他都難受。
連海儘量壓住情緒,問道:「都安排好了?」
季明月臉上熱得不行,心不在焉嗯了一聲,接著鬼使神差地道:「海哥,我剛才碰到你的保健醫生了,他喊我季副。」
這話四六不著,連海直覺有問題:「怎麼了?」
「我們,」季明月聲音有點悶,搖搖欲墜,「我們只是正副手的關係嗎?」
連海很快明白了怎麼回事。保健醫生那邊他很放心——對方是他一手提攜上來,堪稱心腹,哪怕真看出些什麼,也絕不會外傳。
連海上前抓住季明月的手,在後者愕然的目光中,將他鎖在懷裡:「你來定。」
手臂上的止血貼還貼著,蹭到了季明月腰上的痒痒肉,他忍不住扭了兩下,張嘴笑了笑。
「給我個名分。」連海壓住他手腕,摟緊他。
呼吸攪纏在一起,連海很清晰地重複:「我的名分,你來定。」
季明月笑了,閉上雙眼,和要名分的某隻鬼十指交握。
有點粗糙的手指磨得他很癢,他動來動去,最終選擇將溫熱的臉頰貼過去,小貓一樣,作為無聲的回答。
連海和他吻了一會兒,餘光瞥見室外陽光越來越大,捧住季明月那張春潮帶雨的臉,捏了捏:「甜心小貓,膩歪夠了沒?」
季明月搖頭,吐氣深吸氣淺,睫毛還在顫。他不想從小貓變回鹹魚。
連海:「可是得去深城了。」
……
從洪波灘上去之後,季明月和連海落進了一片草叢中。
深城位於南部,緊鄰海岸線,一年有八個月空調都要開製冷模式,特產是突如其來的暴雨和突如其來的南方大蟑螂。現下又是八月末,陽光和水蒸氣的組合拳威力十足,更令草叢中濕熱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