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到他,就是看見他神情恍惚差點就要走到馬路上去了,但她愛多管閒事,制止了他。
就在剛才,彭思佳看見馬路中間的隔離綠化帶里站著一個女人,氣質溫柔,手中牽著一個笑得燦爛的小男孩。周錄康就是衝著他們去的,但他很快就被飛馳的車撞倒了。
女人抱起了小孩,小孩對著周錄康愈發劇烈地招著手。但躺在地上的周錄康瞳孔很快渙散,映出來的場景空無一人。
女人的頭髮逐漸變長,身上的套裝變成了紅色長裙,懷中的小男孩變成一個泥娃娃,癱軟下來化在了臂彎里。她轉頭看向路邊,盯著彭思佳的眼神充滿怨毒。
尖銳的聲音毫無隔閡地直接灌入彭思佳耳朵里,震得耳膜發疼:「我原本只想讓他受傷,不能離開,如果不是那枚金錢,陰使就不會回來。你這雙眼帶給你狂妄自大,但你總有一天會體會它帶來的痛苦。」
這樣赤裸裸的詛咒讓人遍體生寒,彭思佳將車窗打上來,似乎好過了一點。
她不明白煞鬼說的金錢、陰使是什麼,即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仍意識到似乎真的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無意間做錯了事情的認知讓彭思佳難過極了。
原君策瞟了後視鏡一眼,看得出彭思佳狀態不佳,便主動給她放了兩天假,把低落的彭思佳驚得探過半截身體到前排來,連聲問是真的嗎?嚇得原君策差點鬆開方向盤,把那礙事的頭推回後排去。
手機叮叮咚咚響起來,原君策接通電話,戴上藍牙耳機,電話那頭陸繼豐低沉的聲音傳來:「你要做好準備,那邊出事了。」
原君策瞟了身邊的顧漣清一眼,語調如常:「需要我過去嗎?」
「不用,他要回來了。」
一片很輕很輕的東西蹭過額頭,付宗明睜開眼只捕捉到粉色的殘影,他低頭看去,一片粉色的玫瑰花瓣掉落在地上,紅地毯上零散落著同樣的花瓣。
付宗明看向身邊站著的人,顧蘇回來了。他穿著之前瓊姨為他去參加林一淳生日宴會所準備的黑色西裝,衣領上別著一枚紅寶石胸針,顏色暗沉,像是有液體在流動。
顧蘇微微低著頭,就像第一次見到的那樣,碎發搭下來,露出線條優美的下頜弧線,耳垂白皙柔軟,後頸的皮肉依附著骨骼顯出好看的線條。可是他沒有抬頭,付宗明想看他的眼睛,便伸手想要將他的臉朝著自己,卻被顧蘇退後一步避開了。
付宗明收回手,有些泄氣地將手臂放下,卻碰到口袋裡有一個硬物。他掏出那件東西,是一個天鵝絨的戒指盒,不知道是誰、是什麼時候放在口袋裡的。付宗明心裡隱隱興奮,這是他想像過的場景,戒指盒裡應該是一枚鉑金的男戒,指圍會很合適。
戒指盒被打開,顧蘇的頭紋絲未動,但他開口說了話:「這是你要給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