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絲領著他逐漸深入酒吧內部,直至她推開了一扇門,就像是推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澎湃歡快的鼓點與瘋狂扭動的鬼怪一併展現在門口的兩人面前。
相對於裡面的氛圍,外面的酒吧都能算得上清淨的了。
而房間正中央,一個帶著純白面具的女人不羈坐在閃爍耀眼的燈光下,面具側輪廓折射出迷幻靡艷的色彩。她修長白皙的手指翻轉著細長的鼓棒,鼓棒的每一次轉折都能撞擊出驚人的節奏。
在與音樂的配合下,這鼓聲更加出彩了。
伴隨著女人遊刃有餘的動作,鼓點逐漸密集起來,而全場的氛圍也逐步被帶入了高潮。
女人仿佛天生就擁有操縱一切的天賦,面對群魔亂舞的現場,她也有條不紊地操縱著現場瘋狂的氣氛。
甚至就是她將現場的氛圍逐步攀上高峰的。
這就是遲逢春口裡所說的老實的巫青禾。
莉莉絲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朝遲逢春說道:「簡單來說,青禾喝醉了,現在的她情況就是這樣……」
遲逢春沒有回話,他視線依舊凝聚在房間中央最醒目的人身上。
「我本來想要帶她回去,可是她根本不配合……」莉莉絲聲音越來越小,她這才沒有辦法喊來了遲逢春。
遲逢春終於有了動作,越過層層人群,抵達浪潮的中心。
在巫青禾還想要敲響下一個鼓點的時候,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頭。
她仰頭看去。
遲逢春在那一片純白的面具里看不出任何情緒,他只能在爆炸吵雜的樂聲里分辨出她乖巧的聲音。
她說:「你來啦!」
她最後一個尾音還微微上揚著,像小勾子般輕輕勾住別人的心臟,不同於平時溫吞的語氣,她說得格外輕快,這句話顯得她似乎期待自己的到來。
明明是個無情的女人,不是嗎?
把他丟在家裡獨守空房,自己倒是在這裡玩的開心。
可當遲逢春看著她眼巴巴的視線,他冷峭的眉眼又陡然寒山遇春風般融化,他先一步向她妥協。
他搭在她肩膀的手順勢向下拉住她的手,低下頭輕聲道:「走吧,我接你回家。」
巫青禾這個時候倒是聽話,她立馬起身,向台下的眾人揮手告別著。
底下的鬼怪當然不樂意,他們自己都還沒有玩夠,怎麼能放走技術超好的鼓手。
他們試圖挽留巫青禾,巫青禾將身旁的遲逢春拉了過來,平時習慣了低調的女人此刻卻無比高調地向所有人宣布她的伴侶,語氣都透出一種天然純粹的歡快。
「我不玩啦,我伴侶來接我啦!」
所有人的視線都流向女人身旁那個在燈光下美得驚心動魄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