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霖初正嫌無聊,笑道:「請他過來吧。」
跟隨在傭人身後的沈鈺澤今日有些不同,他身著一件白襯衫,配深灰色背帶褲,略帶青澀的面龐白淨清秀。
不久前才從醫院出來的少年身板,微瘦且帶著一絲不容忽視的脆弱感。
他抬眼看來,一笑,便惹人憐愛。
殷霖初抬手打了個招呼,沈鈺澤的笑容瞬間轉為錯愕,震驚地看著他身下的輪椅,驚疑不定:「霖初哥哥,你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殷霖初擺擺手,明白他這樣誰看到都可能會誤會,但也不能直說是他把霍嶠當入侵者,踹人反倒扭傷了自己的腳。
那不是什麼長臉的事。
他擺擺手,妄圖一語帶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事,就是……懶得自己走路,坐輪椅方便。」
這解釋在沈鈺澤聽來,簡直就是欲蓋彌彰的遮羞布。
那張清秀的小臉上帶著憐憫,眼中幾乎要蓄起眼淚來:「怎麼會沒事呢?誰會因為那種理由坐輪椅呢?霖初哥哥,我雖然很多事不懂,但也不會這樣傻。」
他情緒激動:「你要是沒事,就站起來給我看,沒事你走兩步!」
殷霖初心說,不是我坐的這個是虎,那就是這小伙子虎。
他乾脆把霍嶠搬出來:「你霍嶠哥哥不讓我起來。」
沈鈺澤忽然定定看了他一瞬,問道:「是霍嶠哥哥……弄傷你的嗎?昨天霍嶠哥哥去了哪兒,他回來就這樣對你了嗎?」
殷霖初聞言微微皺眉,怎麼扯到霍嶠弄傷他了?
轉念一想,新婚第一天他就坐上輪椅,新郎還中途逃離過,很難不讓人想到那方面去。
就連殷霖初自己,都曾堅定地認為霍嶠會和他動手,然後把他送進醫院。
雖然最後結果的確達到了,但那根本和他想的不一樣,他可一分都沒拿到啊!
他想細緻地解釋一下,以免誤會更大,忽然聽見沈鈺澤說道:「我要在這裡等霍嶠哥哥回來,他怎麼可以這麼對你,太過分了!」
「勇敢少年再一次擋在了受傷的朋友面前,那雙堅毅的眼睛觸動了霍嶠的心。
誤會,往往是一段美好愛情的開端。」
將視線從字幕上收回,殷霖初靠回輪椅上,唔,稍後再解釋也不遲。
就讓沈鈺澤盡情地在霍嶠面前展示他的善良、純潔與堅韌,霍嶠會為他的美好而心動。
此時殷霖初再站出來為霍嶠解釋,沈鈺澤明白那是他對霍嶠的誤解,好感油然而生。
而他,則會在兩人和諧的氣氛中,成為黯然神傷的局外人。
計劃通。
殷霖初為自己點讚,想到能加分,看向沈鈺澤的眼神更加和善了。
等待霍嶠回來的過程中,殷霖初自動屏蔽沈鈺澤車軲轆似的安慰,接過董潤言遞來的魚食,開始餵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