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嶠集中了注意力,專注等待文陌冶更換動作,露出面孔,卻遲遲沒有等到。
很快,文陌冶發現了牆頭窺視的視線,站起身,注視著這個方向抬腳走來。
霍嶠看清了那張臉,隨即心中警鈴大作。
他立刻看向身旁,張口想叫殷霖初快離開,但他的視線撲了個空。
他向著身後看去,殷霖初不知何時已經跳下牆頭,轉身順著來路返回,腳下健步如飛。
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殷霖初回頭對他招手:「被發現了,快下來,咱們快跑!」
那語氣一點都沒有被發現的心虛,更多的是興奮。
霍嶠鬆開手,腳尖落在地面一點便轉了方向,快步跟上殷霖初的身影,滿腦子的「荒唐」、「荒謬」。
他為什麼,要和這個人一起做這種事情啊!
這是霍嶠此生第一次「落荒而逃」。
事實上,遠沒有到那種狼狽的程度,反而在殷霖初的帶領下逃也逃得從從容容,但他的內心還是因此掀起軒然大波。
在霍嶠心裡,逃避是不應當的,即便是幼時被師父責罰,他也從未生出過躲閃逃避的念頭。
殷霖初不像是……不,絕對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他離開寺廟回到院子裡繼續澆他的花,對之前發生的那件事渾然不在意。
「殷霖初。」
霍嶠第一次這么正式地叫出他的名字。
正在澆花的人抬起頭看他,面上沒有其他表情,顯得冷漠。
不管可行不可行,至少他要出言勸阻。
霍嶠頗為認真:「我們不該那麼做,我們不應該在被人發現後,就那樣跑走。」
那張冷漠的面孔像是聽見什麼有意思的事情,化開一個笑來,與霍嶠直直對視的眼眸因表情變化微光閃動。
殷霖初單手撐著下頜,笑盈盈開口,嗓音帶著漫不經心的輕柔:「那我們應該怎麼做,聽你的。」
霍嶠注視著他,忽然忘了要說什麼,沉默下來。
幾息時間不知為何格外漫長,胸腔內沉重有力的躍動,在此刻異常清晰。
半晌,霍嶠覺得嗓子有點干:「我們,得用輕功。」
第86章 擄走女主
自從那日殷霖初到白皇寺「暗中偷窺」了文陌冶,那個名字在霍嶠眼中所代表的含義,就從「調戲了師妹的登徒子」變成了「殷霖初出奇關注的人」。
殷霖初做什麼都不避諱霍嶠,又或者可以說,他將重要的信息都完全隱藏了起來,而展示出來的則是不介意他人知道的。
霍嶠可以看到不斷有人收集了文陌冶的消息送來,幾時起床、幾時吃飯、吃了什麼、見了什麼人,無論巨細,幾乎將那人十二個時辰的行蹤都記下,全天候監視著。
這樣過度的監控昭示著超乎尋常的關注,殷霖初和文陌冶是什麼關係,他想要做什麼?霍嶠確定自己留在這裡是正確的,雖然不知道殷霖初為什麼對他這樣縱容,但他確實接觸到了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