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焦棠追到溫容真時,她已經跨越半個湖面,到達一處岸邊。岸上不遠處有一家私人桑拿會所,排出來的溫水衝到湖邊,將堅固的冰衝出一個扇形的洞。
溫容真從背包里掏出一小段黃色的管子,正準備塞入湖洞時,湖邊突然跑上來兩個年輕人,溫容真打個激靈,又將管子塞回背包,迅速甩開雙臂朝回去的路狂奔。
兩個年輕人怪異地望著她,又扭頭怪異地望向從土包子後露出來的焦棠。
焦棠返身直追,溫容真拼了命地跑,竄上麵包車,火燒屁股似的逃走。
焦棠陰下臉,那段黃色的管子,她看得不真切,猜不出是什麼。但溫容真銷毀東西的意圖是很明顯了。
焦棠想到途靈的身份,忽然放棄明搶惹來麻煩的念頭,打算走一走正常的提審程序。
途靈從交警隊到達蔣家時,蔣家一片狼藉,原以為是刁舍和齊鐸干架留下的爛攤子,結果一問傭人才知道,這是蔣鞍舟遇襲後的現場。
焦棠離得近,趕過來正好聽見傭人在交代蔣家遇襲一事,她將董艾霞稱為大老闆,將蔣鞍舟稱為小老闆。
傭人:「一個小時前,小老闆正好要出門,在大門口遇到一個送包裹的人,那個人戴著帽子,看不清臉,把包裹塞到小老闆手裡後一溜煙跑了。我打算過去接手,突然小老闆大叫出聲,把包裹隔著院牆扔到牆裡頭來,接著好大一聲爆炸,把我耳朵都炸聾。足足二十分鐘,確定沒有危險後,我才跑過去大門口,一看,小老闆躲在門口的車子後面,沒受傷。得虧這位祖宗沒傷到哪兒,不然大老闆肯定要殺了我。」
蔣鞍舟怎麼又遇襲了?焦棠皺眉問傭人:「送包裹的長什麼樣子?」
傭人遲疑了一下,墊腳比了個身高,大約一米七五,「這麼高吧,很瘦,大冷天穿一件黑色薄運動服。」
途靈又問:「董艾霞呢?不在家?」
「大老闆昨晚和小老闆吵了一架後就離開了。平時也是小老闆在家多一點。」
焦棠:「蔣鞍舟不是有自己的別墅嗎?」
傭人舔了舔起皮的嘴唇,囁嚅道:「原本有的,在他自己別墅搞出人命之後,老闆們就勒令他搬回來。」
焦棠儘量和顏悅色,笑道:「我們是警察,能讓我們看看蔣鞍舟的房間嗎?」
傭人嚇得臉色煞白,偷偷覷向樓頂,擺擺手。「剛才那件事情後,大老闆增派了保鏢,現在誰也進不去了。」
焦棠打量周圍,到處藏有攝像頭和保安,再遠一點還有狙擊手,蔣鞍舟的命不僅貴還很硬啊。
見無縫可插,焦棠和途靈興致缺缺。途靈問:「齊鐸沒和你一起?」
焦棠:「我和他是組隊,又不是連體。」
「你們往常也一起行動,所以我以為你們不是連體,也會是戀人。」
焦棠倒抽口氣,一句話也說不上,這是她聽過最匪夷所思的評價。「我沒和他在一起。」
途靈嗯了一聲:「那麼他去了哪裡?算了,這是你該關心的事,不是我。我應該去找刁舍。」
她端起電腦,搜尋刁舍的位置參數,很快地圖上亮起一個坐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