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吳參將虎目透出難以置信,漲紅了臉臂肌再次噴張,擠出一向引以為傲的力量撲向對方,雙方如此往來一番較量吳參將臉上浮了駭然之色,沉氣靜觀一陣的秦王負手緩步走上前,抬手拍了拍兩人手掌較勁處,沉沉道:「戰前可不興玩笑,放手。」
感到對方的力漸竭,柳文安目中晃過一絲冷峻,看到二姐莫姚春滿臉擔憂,眼帘微動,很給面子地收力鬆手,就見秦王臉色微冷地目視吳參將:「吳參將還想繼續?」
終於明白跟前枯瘦滿頭霜白的人是個硬樁子,不是什麼病弱書生,吳參將嘴一撇甩了甩髮紅的手,陰陽怪奇道:「都說奇人出奇事,沒曾想柳郎君是如此英雄出少年,果真身藏不露啊。」
見他把目光又重新落回到自己身上,柳文安按下眉宇間翻滾的戾氣,敷衍地對吳參將抱拳一笑:「學生就等吳參將凱旋而歸!」
第二日一早兩千軍卒出征時柳文發臉色沉沉地矗立在軍前,眸子陰翳掃過前頭鐵塔一樣的吳參將,熟練地翻身上馬,對一臉擔心的莫姚春囑咐:「多幫我看顧下二姐」
臉色凍得通紅的莫姚春嘴角抿成直線,輕輕地點點頭,低聲道:「多加小心!」
柳文安握僵繩的手攥得死緊,繃緊了面皮,看了她一眼緩緩點頭,兩腳用力縱馬隨大軍出發。
莫姚春矗立在冰天雪地中,遠望撥馬離去的人,深吸一口氣,寒涼的冷氣刺入肺腑,讓人幾欲紅了眼,她進言想要奔赴戰城,共收申城,可被輕飄飄的嗤笑聲打回:女人家能做什麼?殺人?哈哈哈!
耳邊還迴蕩著那將領毫不掩飾的嗤笑,不由得攥緊了雙拳,喉結滾動,嘴唇抿得死緊,再等等,等恢復男身那日......
或許是過年喜慶,老天連續賞臉放晴停雪,只呼吸間冷冽的空氣,一不小心便把胸腔里的熱氣沖了個乾淨,讓人都覺肺腑刺痛得有幾分難受,路旁樹梢上儘是透明的冰稜子,不時地往下墜出聲,柳文安低眸看了眼手上凍瘡處正在淌開的黃水,面無表情地抽出布布將手纏住,調轉馬頭步到秦王跟前:「昨日探子打探得怎樣?」
兩人落後了領頭的吳參將幾步,原本柳文安不欲再次體驗命懸一線的感受,不知吳參將對秦王說了些什麼,秦王竟要親身前往申城,於是她不得不跟去申城再作打算,畢竟前幾日才放下豪言要保秦王平安入京,總不能讓他折在申城吧?
按定計劃找幾個勇猛軍卒,扮作響馬賺開城門,大軍再殺入申城,以最小的代價獲最大的勝利。
可惜......柳文安神色不明的掃過前頭吳參將的背影,自手上較勁後,就突然改變原本計劃好的行軍計劃,決定舉兵突攻申城,以顯燕軍之威。
想到此處柳文安太陽穴突得厲害,得知消息那刻,她都想抓信朝廷吏部問一問你們人事幹什麼吃的,招些妖魔鬼怪來霍霍她?
一個參將就這麼隨意箭弦改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