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父親的離世,對阮符打擊很大。季柔曾嘗試開導過她,見阮符逐日恢復如常,她以為起了作用,現在看來,那不過是阮符怕她擔心而假裝出來的。
「那先這樣吧,過幾天我再找個阿姨照顧你。」季柔說。
「好,謝謝媽媽。」阮符笑笑,暗自鬆口氣。
安靜無比的一頓飯。自阮符父親離世後,飯桌上總是充斥著沉默。
結束這場煎熬的晚餐後,季柔說:「五天後你媽媽生日,還記得嗎?」
怎麼會不記得。
「記得。」阮符擦乾淨嘴巴,回答說。
季柔點點頭,「我訂了蛋糕和花,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看她。」
阮符乖巧應下。
收拾妥當後,季柔抱著筆記本在客廳辦公,阮符則徑直上樓,還未走到房間,客廳落地鍾恰好走到半點,發出一聲悶重的響聲。
阮符腳步稍頓,記起什麼似的拿出手機。
鎖屏顯示七點三十分。
糟糕……
她腳步加快起來,小跑回房間。
迅速換好衣服,阮符深呼吸幾下,又提著手包和高跟鞋下樓。
客廳里,季柔正戴著耳機與同事開視頻會議,顯然並沒有時間顧及她。
阮符將自己的動作放到最輕,一路躡手躡腳走到客廳。望著幾米外的房門,她正要鬆口氣——
「這麼晚了,你去哪?」
如果不是季柔忽然出聲。
阮符扯扯裙擺,總不能說去酒吧,只得下意識撒謊:「我……去逛街。」
「逛街,你自己嗎,」季柔摘下半個耳機,放下咖啡杯,「一個人媽媽不放心。」
「沒事的,我約了兩個朋友一起,一定早點回家。」
等待審判的時間,往往極其難熬。阮符咬著唇,神情近乎於沮喪。
「媽,我不是小孩子了……」阮符說。
對峙幾秒,季柔扶扶眼鏡,終於點頭允許。
「好吧,一路小心,注意安全。」
阮符鬆口氣,拾起手包,乖乖點頭:「知道了。」
-
夜悄然而至。
從醫院出來,殷燃一路步行,來到派出所。
幾乎每個月,她都會來一趟。
推開玻璃門,服務台上的警員聞聲抬頭。
「劉警官,你好。」殷燃打聲招呼。
「哦,是小殷啊,」劉警官一眼認出她,問道,「又來問你爸的消息?」
殷燃道聲「是」,問道:「最近有線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