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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走到床邊,殷燃想著,俯身拾起地板上的紙片。

是一張淺藍色的車票,正面寫著出發地和目的地——「魯南西——清市南」。發車時間是恰好是一年前的9月9日的14點,兩城距離不遠,想來從魯南到清市用不了半天。

電話那端發聲:「喂,你好,還在嗎?」

殷燃拾起車票,走到窗前,說:「您好,請講。」

「她說已經不記得這件事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

殷燃本也是一時興起才問起,所以此時並沒有什麼失望情緒存在:「我知道了。謝謝您。」

對面禮貌回應,在電話掛斷前又問一遍「還有什麼需要嗎」。

話筒那邊復又噪音大作。

殷燃這端的「沒有」還未說出,工作人員似乎聽到什麼,忽然說:「等一下。」

片刻後,工作人員說:「……她好像是說一位姓殷的先生也知道。」

說來好笑,先前殷燃竟還存留一絲「他們好歹是夫妻,殷寸雄再過分也不至如此」的念想,如今塵埃落定,證實了她的念想是多麼昏蒙。

接著,殷燃由此猜到另一種可能,渾身惡寒發冷,仿佛墮入冰窟,滿身的血都是冷的。

殷寸雄底線的極限再一次被他自己刷新到最低。

孕期出軌,喪偶育兒,拋妻棄子,偷錢,玩消失……

殷寸雄罪行累累,一個簡單的「壞」或者「惡」已然難以概括了。

殷燃很難想像,這樣一個人,白手起家創業成功後,用自己積攢起的資金、人脈和經驗技巧幫助其他創業人員,他曾捐助多所希望小學,資助農村貧困生重返校園。當年的報導,是這樣讚譽殷寸雄的——「他站在時代的光輝上游,看見地下人間的黑暗困苦,並把光和希望照撫了過去」。

現在想想,這些評語著實好笑極了。

殷寸雄心繫眾人無私心,對普羅大眾是如此熱切和藹,對至親卻寡情少義,自私至極。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莫過於此。

人真像一對正反義詞,像烏托邦本身與反烏托邦。是極致的瑰麗,也是極端的醜陋,是至善至美,也是殘暴不讓。是清透乾淨,一目了然,也是複雜混亂,捉摸不透。

未免太過諷刺。怪不得有人說,世間最難做的事便是表里不一。

「你好?你好?還在聽嗎?」

殷燃張口,卻許久未找回自己的聲音:「嗯,聽到了。謝謝您。」

話音一落,電話對面似乎嚇了一跳,忙問:「您……沒事嗎?」

稍稍緩了緩神,殷燃終於恢復正常,道:「沒事,謝謝。」

電話掛斷,殷燃手微微顫抖。

現在證據確鑿,殷寸雄的確回來過,而且拿了祝琴的錢,現在不知去處。

但殷燃覺得,殷寸雄留在清市的機率不大。

一來,是先前沙琳說過,殷寸雄已在魯南租房居住。二來,時間線捋好,殷燃發現殷寸雄是先在9月回了清市,而後才南下魯南租房居住,並遇到沙琳的。

這麼一來,魯南依然是線索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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