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琳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再做細究。畢竟她這次也是懷有目的而來。
這麼想著,她環視一周。房子不大,一室兩廳,內部還算整潔。
不出意外,這將是她幾個月後的住所。
沙琳問:「你在這住多久了?」
「小半年了,我一從清市出來,就在這邊租了房。」殷寸雄按開電視,隨後給沙琳搬了個凳子。
「坐吧,別嫌髒。」
沙琳瞥了眼滿是油污的凳面,忍了忍,墊上層塑膠袋才落座。
在午夜檔電視劇噪聲中,沙琳跟著殷寸雄點了支煙,又問:「你不打算回去了?」
她早知道殷寸雄離開前,把財產都給祝琴和殷燃了,此次的目的就是鼓動他回去。
殷寸雄把客廳的燈打開,從口袋裡掏出盒煙。
「是,」打火機「嚓嚓」被按下幾次,殷寸雄點上支煙,吐出煙圈,「不過,回去是不可能的了。」
「為什麼?你不是還有那麼多財產?」
「回去面對一個瘋癲半殘的老婆,一個心機深重、性取向畸形的女兒?這樣實在沒什麼意義。我累了,也老了,不想擔任什麼好丈夫好爸爸身份,只想做我自己。」
說著,殷寸雄補充道:「財產也都走法律程序,轉移給祝琴母女倆了,兩個也都是可憐人,給點錢好歹算是點補償。」
沙琳計劃落空,皺眉轉頭:「你難道不會不甘心?」
「我甘心。用一筆錢換自由,多划算不過的事。」
「可是,我記得你沒離婚吧?」沙琳又問。
「是沒離,」殷寸雄又吸了口煙,淡淡說,「不過不影響我做事。」
沙琳聞聲,頓了片刻。
學生時代的殷寸雄曾是那般的從容君子,原來只是表象。撕破眼前人的皮囊後,是藏污納垢的森森白骨。
話說到這份上,沙琳知道自己再說別的也沒意義。
既然撈不到現成的錢,她就死乞白賴住著,起碼有殷寸雄在,她至少餓不死。
想到一開始的兩個要求,沙琳開始確認:「對了,你要我發的傳單是什麼樣的?」
殷寸雄按滅菸頭,從茶几底下拖出個紙盒子,裡面有成沓的彩色宣傳單。
隨手拿出一沓,他遞給沙琳,說:「傳單一直放在紙盒裡,發沒了隨時跟我說。」
沙琳接過,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