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燃握著瓷杯把手,下一秒,她在手機通訊錄中翻出一個許久未聯繫的號碼。
信息停留在幾個月前,對方回復的「不好意思,沒再追查下去,也不打算再查了」。
「咔噠」,殷燃把瓷杯放下,在氛氤的水汽中編輯出一條簡訊:[有沒有興趣幫我個忙,籌碼是幫你重回記者圈]
信息發送出去,不知對方何時回復。
殷燃就著吧檯椅子轉個圈,剛要打開微信,姚宋的電話進來。
問題來了。
既然不是404的事,姚宋這麼著急轟炸做什麼。
電話接通,耳邊一片嘈雜。
「什麼事?」
壁上時鐘從00:00跳到00:05時,姚宋語氣急切,一邊跟身邊的人溝通著什麼,一邊抽出短暫的空隙回答殷燃:「你快回趟清市吧……」
手肘被瓷杯燙到,殷燃皺眉,問:「怎麼了?」
話筒那邊無比嘈雜,車流川息聲,相互交談聲。當殷燃聽到他們說起「住院」等字樣時,不祥的預感如驟雨落下。
接著,她聽到祝琴的姓名,腦中「轟」一聲。
與身邊的護士達成共識後,姚宋才立刻解釋給殷燃聽。
但很可惜,後面她說的什麼,殷燃幾乎快聽不清了。
……
另一邊,燈火通明的夜晚。
餐後已近十一點,季柔收拾好餐桌,坐在茶几前處理郵件。
推掉幾個會議,隨即帶來的並不是輕鬆,日程反倒更密集起來。
最後一封郵件發送出去,她關上Macbook。
抬眼,阮符還在一旁看電視。
午夜檔,電視上無非是些催眠的社會新聞。電視屏幕上的光映進她略帶疲倦的眼中,看著有點可憐。
看了眼電視機上方的掛鍾,指針指向十一點半。
「十一點了,你還不去睡?」季柔起身,隨口說。
「嗯,還不困。」
不困才怪。隨口扯謊後,阮符心道。
前幾日殷燃強制給她調好作息,每晚十一點準時上床,到早七點起床。這才規律沒幾天,又要被打破了。
阮符強忍著睡意,打了個哈欠。
「好吧,」季柔知道自己管不了她,也不敢多管,只得由她去,「那我先去睡了。」
「你睡哪?」
季柔拉起行李箱,回頭說:「那不還有一件空出的屋子嗎,我睡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