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呀,魚還是要吃的,我女朋友專門做的,我得給面子。」
阮符的手指由她下巴滑下,觸及殷燃頸部動脈。脈搏在指腹下小幅度起伏,佐證著生命存在的。她忍不住湊近,輕啄。
殷燃身體一僵,要推開她。
後者一臉不情願。「幹嘛……」
「不想吃飯了麼?」她聲音微啞。
阮符紅著臉,笑吟吟說:「也不是不可以不……」
話說得彎彎繞繞。
殷燃站到窗口,將她的話堵住。
沒一會兒,電話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時。
殷燃與之分開短距離平復呼吸和心跳,順手撈過桌上震動的手機。
「誰的電話……」阮符終於有空換氣,接過手機,她瞥了眼,「啊,我後媽……」
阮符說著,按下接聽鍵。
「喂,阮符?」
「是我,您有什麼事啊?」
「你那邊辦完了嗎,」電話那端,季柔說,「我這邊剛結束工作,一會兒開車去你那邊,大概晚點到吧。」
「啊……」阮符眨眨眼,望向殷燃。
「怎麼突然就……」
季柔握著手機,似乎不知道怎麼解釋,她停頓好一會兒,才說:「沒什麼,就有點擔心你。」
聽起來,季柔已經決定好要來了,這通電話只作通知。
電話掛斷後,阮符對殷燃說:「燃燃,糟了……我後媽一會要來。」
「可能要委屈你,去酒店住幾天了。」
殷燃正要開口,忽然想起阮符還不知道兩人已經認識。
現下再解釋務必要扯到季柔和阮符母親的事上。她只能點頭,應下:「好吧。」
於是當天晚上,殷燃拖著行李箱被阮符關到門外。
「砰——」門被決絕關上。
真絕情。她笑著搖搖頭,下樓。
……
一門之隔,阮符正在還原屋子,努力營造出沒有生活氣息的樣子。
如果被季柔發現她帶著殷燃回家,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桌碗瓢盆首先收回柜子里,而後各種調味品也要藏起來。
一陣手忙腳亂後,阮符正要鬆口氣,卻突然瞥見水池中的可憐鱖魚。
這該怎麼辦……
正慌亂著,「叮咚」門鈴響起,阮符手裡還抱著那條半死不活在翻白眼的魚。
那一刻,魚很涼,人更涼。
阮符慌亂中心一橫,乾脆把魚塞進冰箱保鮮櫃。
而後她假裝鎮靜地洗洗手,敞開門。
季柔滿臉疲憊,似乎並沒有心情多觀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