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輕哼了一個音。
小傢伙的眼睫發著顫,像遇到了極為可怕的野獸,只會瑟瑟發抖。
陵兆最不喜歡這種動不動就哭的人,心裡不由自主煩躁了些。
手指並沒多用力,那下巴上多了淺淺紅印。
「說話。」
男人顯而易見沒了多少耐心,音調冷戾。
惹得安絮臉上僅存的丁點兒血色徹底消失。
少年過於害怕,手心黏滿了細汗,臉上也泛著濕意。
明明還沒對他做什麼,就這種讓人誤會的樣子。
被抱起來時,少年的呼吸都悶著一層層微濕的水汽。
「……你走開。」
掙扎的力道忽略不計,很輕,比不過任何一隻變異種。
陵兆目光怪異,鼻腔里那股甜軟的氣息熏得他有點克制不住。
抵了抵後槽牙,究竟哪裡不對勁?
一層紗布蒙在了他的大腦裡面,思維比平時遲鈍許多。
「嗚嗚……」
安絮哭了,大顆大顆的眼淚滴落在男人的胸膛上。
按陵兆平時的性子,必須消毒再把污染物丟出去。
可他沒有這樣做。
本該是很厭惡的,卻一直黏在懷裡嗚咽的人身上,怎麼也挪不開。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找死?」
男人的聲音很兇,沒了平時那股子淡定自若的笑意。
在他懷裡的少年怕極了,怯怯的眨了眨眼,唇瓣被抿得更紅。
安絮發出了軟的、抖的音:「對不起……」
甜糯的嗓音柔成羽毛,一下又一下撩在男人心尖。
渾身都是軟綿綿的,雪白的皮肉透著香。
在陵兆本人反應過來之前。
他已經低頭在少年的耳垂上咬了一下,低頭望著那截白皙的脖頸。
「你膽子很大,想勾引我,獲得什麼好處?」
少年的眼尾微紅,帶著青澀誘人的氣息。
讓人更加想要欺負他,讓他哭的更加厲害。
陵兆黑眸緊緊盯住安絮的臉,半闔眼皮。
手掌抬起扣在了他的後頸部,似乎是想要將掌心下的骨頭直接捏碎。
狠厲又可怕。
小傢伙的表情不自知地流露出懇求之色,說了一句。
「求您疼疼我……」
聲音很軟,很甜。
本該完全踩在他的雷點上,毫不留情把人丟出去餵他的寵物狗。
可是。
轟的一聲,男人的理智驟然被這一句軟軟的腔調炸成齏粉。
什麼叫疼疼我……
真的是,膽大包天!他難道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