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梅筠楓進入研究所基地的投名狀,除了他的基因與「對基特局的仇恨」,恐怕就是完美契合了,而那個基地居然已經研究出來了嗎?那麼舒錦衾這個奇異的狀態,也是來自於完美契合嗎?可殘次品,是失敗了一部分嗎?
舒錦衾的體溫冰涼,即使梅筠楓握住她的手幾分鐘也沒有任何的反應,依舊只是專注地攬著夢寒。
於是夢寒在她的懷中舒舒服服地調整了下姿勢,幸福地看著朝陽:「再怎樣殘缺,也是有作用的。錦衾的心跳與精神意識消失後,我發覺到了她身上居然殘留著一絲生命氣息,她的身體和我居然生成了一種聯繫。
只要我還活著,她的身體就不會腐爛,而且,我居然能夠將自己的一部分精神、能力附著在她的身體中,如同常人一樣活動,哪怕是遠程,就像是分身一樣。」
於是無數個夜晚,她可以睡在舒錦衾的身邊,自然而然地讓她的手臂張開,正正好好地接住滾進她懷抱的自己,隨後將意識整個撤回來,在她的懷抱與氣息中安安穩穩地睡上一整晚。
「同時,我也感覺到了,殘缺的完美契合,錦衾離去後,我的時間也不多了,我原本打算著剛好可以給她過完最後一個生日。可惜,我終歸能力不夠,留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
我不知道天然的完美契合會如何,或許甚至能夠幫助一個人留住另一個瀕死者的性命,但如果你愛上了那個人,那麼被完美契合承認的愛情必定會讓你萬劫不復。」
她複雜地看了沈青浩一眼,難得的並不挑剔,但也並不因為自己光明正大說出來的話而不好意思,對梅筠楓說道:「我依舊不願意看你陷入愛情,然而已經晚了,現在木已成舟,所幸你的眼光還不算差。」
「原來如此,」梅筠楓並不回答她最後一句話,只是撥回到了正題,輕輕地嘆道,「怪不得我的命弦只是感覺到她的生命氣息和昏迷後一樣微弱,怪不得那一次你在總局,在九晨市那個窩點,我卻以為看到了你。」
從一開始,夢寒就在給他提示,而梅筠楓也接受到了她的訊息,只不過,是她隱瞞了自己告別的訊息。
最初,是在片場襲擊他們,準確來說是襲擊沈青浩的卜正,給他們提供了九晨市窩點這一訊息。
就是在這個審訊過程中,梅筠楓在從他腦海中提取的片段中看到了那個給他提供逃跑方法、讓他襲擊沈青浩、給他善後的女人,以及即使偽裝得無比成功她身上依舊和夢寒及其相似的熟悉感,是只有至親之人才能夠感受到的。
當時梅筠楓已經極力控制住了心中的動盪,卻仍然被沈青浩看出了異常。只不過是像梅筠楓對夢寒一樣,他只是點到為止,也選擇了信任與偏向。
而之後在九晨市進行抓捕時,梅筠楓又一次看到了這個身影,立刻翻看了後台,尋找了行動處今日上班打卡記錄,給行動處副處的辦公室打去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