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年望向運輸機的窗外,唐恩義體診所越來zwnj越近了。
她突然開口說道:ldquo能送我去zwnj墓園嗎?rdquo
警員怔了一下。
按照工作流程,她是不應該把夏年送過去zwnj的。
ldquo他是為zwnj了救我helliphellip拜託你了。rdquo夏年說道。
警員回過頭看了夏年一眼,後者依然保持著平靜的神色,但那雙澄澈眼睛裡zwnj卻像是蒙著一團霧氣,讓人看不真切,卻分zwnj明藏著悲傷和懇求。
於是運輸機在空中轉了個彎,朝著另一個方向駛去zwn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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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年再一次見到菲利克斯的時候,他正從義體拆卸的手術室中被機器人推出來zwnj。
那些留著被穿刺的傷口的義體被堆放在貼了ldquo危險物品rdquo標籤的塑料箱子裡zwnj,放在了感染義體銷毀的流水線上,等待著後續的處理。
那個年輕的小警察則是安靜地躺在手術台上,身上殘留著穿刺傷口。那並不是一具完整的屍體,大量的植入體和義體被取走,他只剩下了一半身軀,循環液依然在緩慢地向外滲透著,但很快也就zwnj要徹底停滯了。
她聽見身後傳來zwnj急促的腳步聲。
伊芙幾乎是踉蹌著從外面沖了進來zwnj。她的身上還zwnj殘留著鮮血和灰塵,下半張臉的金屬面罩還zwnj未解除,就zwnj這麼狼狽而又不體面地闖了進來zwnj。
她呆住了。
夏年別過了臉,沒zwnj有再看著伊芙,只是默默注視著被推進焚化爐的菲利克斯。
ldquo等mdashmdashrdquo伊芙終於發出了一個聲音,她也只能發出一個聲音,夏年明顯聽見她哽咽了一下。
然而,全自動化操作的感染者屍體處理站並不會因為zwnj她的一個字而停下工作。
在一片寂靜之中,菲利克斯消失在了升騰而起的赤色的火焰中。冰冷的處理站驟然燃起了一剎那的溫度,很快就zwnj又恢復了沉寂與zwnj寒冷。
伊芙呆滯地站在那裡zwnj,一動不動。
ldquohelliphellip對不起。rdquo夏年說道。
菲利克斯是為zwnj了救她才死的。
在聽見了夏年的聲音之後,伊芙終於有了一點動靜。她望向前者,遲鈍地反應了好一會兒,才說道:ldquo小年,你也在啊。rdquo
ldquo嗯。rdquo夏年點了點頭。
ldquo這孩子,一直都有些畏畏縮縮的,今天zwnj怎麼helliphelliprdquo伊芙的聲音顯得zwnj有些機械,ldquo這不是你的錯,夏醫生,他,這孩子,他helliphellip他應該是,嗯helliphelliprdquo
她像是思維停滯了,自己完全沒zwnj有意識到,不斷地像是磁帶卡殼般翻來zwnj覆去zwnj地說出那幾個詞。
夏年沒zwnj有說話,只是安靜地陪著伊芙,等待她的情緒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