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死死扣住,不讓她掙脫,輕「嘶」了一聲:「疼,別動。」
扶光:「……」
擔心扯到他傷口,她全程真就沒再亂動。
回到客棧後,扶光推開房間,身後的尾巴也跟著溜了進來,反手將門合上。
扶光看著他的動作,往後退了一步,心裡莫名緊張地狂跳。
房間裡只點了一盞孤燈,泛著微弱的光。
褚雲羨神識探查了一圈,將一把木椅提了過來,放到她的身後,將她按坐在椅子上。
自己則身子一矮,在她跟前半蹲了下去,執起她的手。
自上次他醉酒後,扶光便感覺有些東西在變化。
面對面近距離接觸,她心中微微一顫,下意識想要縮回,被他強制握住。
靈力湧入她的體內,渾身的濕氣被慢慢驅散,髮絲和衣衫粘膩的觸感消失。
她垂眸看著他,眼前的人膚白如玉,幾縷銀色鬢髮凌亂地貼在臉頰上,白綾濕漉漉地覆在眼上。
脆弱而美麗,如同易碎的瓷器,讓人有種想要擁住他悉心呵護的衝動……
呸!
她立刻在心裡給了自己一拳,脆弱個鬼,這可是褚雲羨!
這個時候,她未曾明白,愛意的最直接表現,是憐惜。
「你那是什麼眼神?」他頭也不抬地說道,「可憐我?」
扶光立馬挪開視線,支吾著掩飾:「是啊,身上濕答答的,和下雨天路邊被遺棄的小動物沒什麼區別。」
此時她衣衫已經干透,褚雲羨輕笑一聲,身子往前傾了些。
他微微仰頭,引著她的手撫上自己臉頰,「那麼,你這麼看著我,是想要收留我嗎?」
這話似有魔力,心中那股不知名的浪潮,如沉睡的猛獸被驚醒,又開始瘋狂翻湧、叫囂。
她被燙到一般猛地收回手,往後靠在椅背上,將兩人距離拉開。
燭火微動,照亮了她眼底的驚慌失措。
褚雲羨手中一空,神色黯淡了下去,眉宇間湧上失落。
見此情形她目光顫了顫,心中又升起一絲不忍。
目光觸及他肩頭,劍靈捅出來的血窟窿似乎還在沁血,傷口四周的顏色比其他地方更暗。
她表情故作鎮定,靠近了他一些,手心移到他的傷口之處,以靈力為他療傷。
愕然的神色在褚雲羨臉上稍縱即逝,遲疑片刻後,他往前挪了一點點,隔一會兒再挪一點,分多次地朝她靠近。
如耐心極好的猛獸,不動聲色地靠近獵物。
兩人距離本就很近,等扶光有所察覺時,他的臉已經近在咫尺,兩道灼熱的呼吸交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