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哪能理解他的腦迴路,扶光感覺他的情緒來得突然,輕聲細語道:「這有什麼,她年齡小不懂這些,以為是皮外傷。」
他沒接話,只靜靜地看著她,神情無波無瀾,讓人看不出他所思所想。
扶光莫名嗅到了危險氣息,緩慢地往旁邊挪了挪,和他拉開一些距離。
將她的小動作看在眼裡,褚雲羨垂下眼睫,並未像平時那樣纏上去,弄得扶光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直到她腳腕被灼熱的大手握住,旋即整個身體驀地失控,被動地朝他的方向滑了一段距離。
迎面一陣風襲來,床榻微沉,強勁有力的雙臂撐在了她身體兩側。
變化只在瞬息間,她都來不及反應,就被他輕鬆禁錮在了身下,熟悉氣息無死角將她環繞。
「你……」
抬眼對上他的眼睛,她立刻閉了嘴,什麼斥責的話都說不出口。
褚雲羨眼中泛著薄薄的水光,瀲灩之極,「師姐,再印上好不好?」
行動明明如此強勢,嘴上還裝模作樣詢問她的意見。
她又好氣又好笑,故意逗他:「如果我說不好呢。」
話音一落,那雙魔瞳中的濕意便開始泛濫。
「你……」
行,是她輸了。
她直接投降,將自己傾身送上……
到底哪個環節不對,為什麼總是在哭,她還越發拿他沒轍。
褚雲羨那張臉迷惑性很強,好似完美無瑕的白玉,不受世俗沾染,做的事可不是那麼回事。
長睫上還綴著未乾的小水珠,動作不見得多溫柔,帶著橫衝直撞的兇狠勁,和平時不太一樣。
扶光神智發昏,隱約聽見他帶著哭腔問:「師姐以後也會和別人這樣嗎?」
不可以,是他想想就會發瘋的程度。
「唔……」扶光腦子根本沒有思考能力,淚水撲簌簌地從眼角滑落,指甲無意識在他身上留下道道紅痕。
「師姐,」他鼻音很重,俯身在她耳邊催促道,「回答我的問題。」
好半晌她才騰出思維,顫顫巍巍道:「不…不會……你,輕一些……」
……
長風穿堂,滿殿紅幔飄飛,隱約傳來女子崩潰的嗚咽聲……
扶光不記得自己怎麼睡過去的,中途迷迷瞪瞪被餵了幾次茶水,醒來時嗓子還是啞得不行。
後面幾日他都格外纏人,不知道哪來的時間。
「你不用處理魔族事務嗎?」她忍不住問。
褚雲羨臉上傷口已經癒合,不用再戴面具,沒事就盯著她出神,渾身都被陰雲籠罩著,精神遊離,很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