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麥很期待看到此時在沒有後世那麼多複雜因素摻雜進來的傳統醫學,在加入現代醫學的知識以及思維邏輯之後會演變成什麼樣子。
她對錢瀏陽露出笑容:「有討論是好事。」
錢瀏陽顯然也是這樣認為的,因此並不顯得太過憂慮。
就在徐清麥在錢家和錢瀏陽暢聊的時候,周自衡也終於回到了司農寺。
他可不敢像在潤州屯那樣,每日大搖大擺的等到上午十點才去,而是早早的就起來了,準備在點卯的時候準時到達。
雖然天才蒙蒙亮,但里坊的大門前已經聚集了一群人,等著里坊開門。因著這裡是達官貴人們住的興道坊,大多數都是準備上朝的朝臣以及他們所帶的小廝和家奴。
周自衡很感興趣的觀察著周圍的場景。
他發現除了一些年紀實在大的官員會坐馬車之外,實際上騎馬上朝才是主流,而且並沒有看到轎子。印象中,轎子是貴夫人才會乘坐的工具,成年男人坐轎容易被人嘲笑。或許,這也說明大唐比起後世的宋明,的確是武德充沛了一些。
而每一匹馬的馬鞍都被裝飾得很講究,家奴在前頭牽馬,官員們坐在馬上,互相問候致意,有的還會湊在一起聊一聊公事和交流一下在朝會上要說些的內容。
而他的伯父周禮身邊明顯沒有太多人。
周自衡自然得過去問安,他屬於人群中的新鮮面孔,只有幾位鄰居故交叔伯們認識,因此得到了矚目。
周禮淡淡道:「去到衙門後要謹言慎行……」
他又開始了倚老賣老的念叨,周自衡含笑聽著,心中早已經不耐煩,打算明日一定要晚一些來,離他遠遠的。
這時候,「咚」「咚」「咚」的晨鼓響起,所有里坊的門都被打開,這座巨大的城市從自己的睡夢中完全的醒了過來。
周禮對自己侄子點了點頭:「我先走一步。」
他要去上朝。
周自衡則帶著隨喜先去客棧找了楊思魯,然後一起去了司農寺。
司農寺所在的通化坊,離周家住的興道坊十分近,就隔了一條街。這個坊內還擁有整個大唐最大的驛站,都亭驛。都亭驛不僅負責接待所有來長安的官員,還負責把朝廷的公文向所有州縣送去,甚至是貢品的一些運輸。堪稱大唐的官方郵政調度中心,因此占地極廣。
楊思魯的品級不夠,住不上都亭驛,只能找了個客棧給他住著。
繞過都亭驛,就可以看到司農寺的大門。
周自衡進了司農寺後直接就被一腳踢到了潤州,在寺裡面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於是只能按規矩老老實實的等到司農寺少卿下朝。
他想著朝會一時半會兒恐怕結束不了,便帶著楊思魯在寺內公共場所里轉了起來。
司農寺比潤州屯的規模可是要大多了,而且氛圍也要忙碌許多,抱著公文來往匆匆的小吏隨處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