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方理直氣壯的道:「物以稀為貴,釀太多,酒也就賣不了高價了!」
若是周自衡在這里,恐怕會極認同他的理念。他想要做的就是高端精品酒,要的就是飢餓營銷。
趙阿眉找到王一方與孫思邈等人,將各自的信件遞了過去。
幾個人聚在了火塘里。
溫暖的柴火燃起來,在眾人的臉上映照上了橘紅色的光芒。
劉神威從師父手中接過了信,快速的看了信,高興的道:「朝廷準備建悲田院了!而且四娘子他們也籌到了錢!」
趙阿眉好奇的問:「悲田院是什麼?」
孫思邈笑呵呵的將悲田院向兩人解釋了一遍。
趙阿眉瞪大眼睛:「這可是件大好事啊!」
她喜滋滋的:「娘子剛去長安不久,就做下了這樣的大事,果然是厲害。」
孫思邈本想說這麼大的事情,必然不是一個人的功勞,但一想,以他對她的了解,徐清麥在其中必然是做了極大的貢獻,雖然她在信中並沒有提太多。
他便笑著點頭:「的確是厲害。」
劉神威看了信,想像一番朝堂上的唇槍舌劍,畢竟是青年人,雖然修道但也免不了有些心潮澎湃,只恨自己沒有參與這麼重要的事情。
孫思邈看他一眼,道:「待明年,咱們或許也可以去長安看看。」
劉神威挑起眉,驚喜地問道:「當真?」
孫思邈頷首,有些惆悵:「也該去看看了。」
他離開長安那麼多年,從來沒有回去過。長安對他而言,並非清修善地。那裡有世間最為污濁的人心,貪婪、執念、虛偽……每一樣都讓他不喜。
但是這小半年來徐清麥的一些來信,尤其是這次悲田院的建立,有隱隱的扭轉了他的一些看法。
四娘這麼年輕的孩子都尚且在那兒做出了最大的努力,想要改變點什麼,那自己是不是也要做出一些新的選擇?
孫思邈心思通明,一旦想明白很快就做出決定:
「待到麻沸散的配方最終確定下來,然後看看那玻璃坊之後,咱們就去。」
王一方立刻道:「郎君說了,玻璃匠人會隨著他一起在年後過來。」
這時候,趙阿眉緩緩地說道:「明年,手工皂作坊可能……就要解散了。」
三個人都看著她。
趙阿眉嘆口氣,將徐清麥的決定告訴大家:「娘子說了,作坊里的僱工,若是想去陸家也可以,她便把契書給到陸五郎,如果不想,那可以轉到玻璃工坊和釀酒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