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狀況依然不算太好。
徐清麥也鬆了口氣,她可不想看到自己的患者挺過了手術卻沒有挺過術後,雖然這種情況也挺常見的。
「接下來慢慢恢復吧,」她給符離做了個檢查,也有些心驚膽戰的,「創口太大,太傷元氣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的管床醫生是誰?」
侯遠道站了出來:「老師,是我。」
徐清麥看了他一眼,是個沉穩的,便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讓他有問題隨時找這邊輪值的太醫。
高禹也插話道:「我這段時間就睡在悲田院吧,有事情也能幫得上。」
他的金針術已經獲得了姚菩提的幾分真傳,在這兩天裡的確是派上了大用場。
沈永安不甘示弱:「也可以排我的班。」
有人願意站出來,徐清麥自然答允。悲田院現在的排班大部分都被人接受了,但大家對住院部的夜班卻有頗多怨言。資深的醫師和醫工們本來就要在宮中輪值,自然不想要多出幾個晚上的工。於是這邊的夜班一直都是以醫學生偏多。
學生們的積極性頗高,有時候還要競爭上崗。
比如此時,跟在徐清麥身後的其他醫學生對著兩人投去了羨慕的眼光。這可是個大手術!能夠參與本身就是老師們對他們自身實力的一種肯定。
如劉若賢、莫驚春、高禹與沈永安等就不用說,本來就是名師之徒,但侯遠道現在這個江南來的草頭醫,竟然也出息了!
有人在心中暗酸,不過卻也沒轍。外科是個極容易衡量出水平的學科,在初期的時候,膽子大不大,手穩不穩,縫線技術怎麼樣都是一目了然的,即便是酸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實力的確是出類拔萃。
當然,也有人看到的是侯遠道日復一日的刻苦,佩服他的心志,並且以他的經歷來鞭策自己。
徐清麥將自己身後跟著的這群學生不同的神情都收入眼底,嘴角挑起一抹笑容。
她對於外科專業的整體情況還是挺滿意的。現在醫學院裡專注於外科專業的學生大概一百多人,而裡面冒尖的也有三四十人,在這些人成功結業後,整個杏林的外科局面必然會為之一新。
「走,去下一家。」
正巧輪到今日她大查房,帶著學生們風風火火的便去了下一個院子。
現在悲田院住院部的病床基本上全滿,而且院外還有不少的來自各地的患者正在辛苦等待。這裡面也發生過不少的齷齪事,比如負責管床的醫工收受了不少賄賂,被擼下去兩個,還比如有富人直接用金錢甚至是權勢逼迫窮人讓出好不容易排到的床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