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數據放上去,十畝地需要用到的勞動量,能夠提供的產出,尤其是能夠給朝廷多提供多少的稅和糧食。」周自衡做這個工作卻是很順手了,「再有就是,看看誰在反對,是因為什麼在反對,能夠找人私底下去遊說遊說會更好,逐個擊破。」
徐清麥猛地抬起頭,有些暈乎:「要這樣嗎?」
「不然呢?」周自衡一攤手,索性將她拉到懷裡充當自己的人肉抱枕,「雖然現在政治氛圍算得上清明,但政治畢竟是政治,換湯不換藥。而且現在還是封建王朝的政治,相信我,這一招或許才是最管用的。」
徐清麥喃喃道:「……可我之前都沒有用過這一招。」
而她的好幾次辯論和爭取都贏了。
「那是因為你的實力就擺在那裡。」周自衡不吝嗇自己的誇獎,並且與有榮焉,「一力降十會,自然不用考慮這些手段。」
徐清麥嘴角翹了翹:「倒也是,而且太醫寺的地位也比較特殊。」
和眾人的健康息息相關,並且不涉及到各方勢力的核心利益。
然後又苦笑:「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她認可了這個做法,打算明日便與平陽長公主說。
「對了,那紡織?」徐清麥想到剛剛的點。
周自衡鎖起眉頭:「紡織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呢,很難作為助力。它的意義只能體現在後面,如果各處的紡織工坊真的建立起來了,女子作為熟手織工自然能獲得更多的收入。」
收入和家庭話語權息息相關。
徐清麥也只能放棄之前的想法,有些沮喪,但很快又重整起信心:「看來,就只能用你說的那招了。」
「有數據做支撐,再加上能爭取到原先一部分的反對人士的話,我想陛下與朝廷諸公必然會再重新思索其中利弊。況且,陛下對長公主素來信任尊敬。」周自衡頓了一下,繼續道:「當然,遊說的時候千萬不要流露出任何的女性主義,只要把重點停留在這是長公主上任以來的第一個提案,她只是不想讓自己失了面子上。」
女性主義在這時候是不能宣諸於口的,只能猥瑣發育。
徐清麥自然也明白,但此時卻也有幾分的不爽:「知道了,知道了!」
說完,她即刻撐起身子來,讓自己從周自衡的懷抱中掙了出來,跳下椅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
周自衡挑起眉,嘖一聲:「……你就這麼過河拆橋了?」
徐清麥哼哼兩聲:「現在看了你們這些男人就煩,離我遠點兒!」
周自衡苦笑著摸了摸鼻子,只能沉默應下這份無妄之災。
第二日,平陽長公主聽了之後,細細思索了一番,最終也認同了這個方案。
她感慨笑道:「周十三郎倒是個難得的,還會為此出謀劃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