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清韻驀然閉了閉眼道:「……是真的。」
「啊?」月錦書一愣,似是被慕寒陽這種人都能當天道的事實給震驚到了,回神後連忙安慰道,「那他合於大道不是相當於送死嗎?這樣一來還不耽誤您和陛下飛升,兩全其美啊。」
她一無所知之餘,好心說出來的話卻像是一把利刃,驀然插在了鳳清韻心頭。
鳳清韻的面色一下子白成了雪紙,龍隱見狀輕輕將他擁到懷中安慰道:「沒事的……早晚都要來。」
「你說得對,早晚都要來……長痛不如短痛。」鳳清韻緩緩睜開了眸子,「若當真要提前,我得回去一趟。」
他垂下眸子,在極端的痛苦之下,卻展現出了極端的冷靜與理智:「一切都要在我的掌控之下。」
三日之後,仙宮之內,鳳清韻在時向來清靜無比的正殿眼下卻亂成了一鍋粥。
慕寒陽執意要將天門大典的時間提前,可先前幾次天門大典要麼是劍尊主持,要麼是鳳清韻主持,眼下一個仙逝,一個跟魔尊私奔,整個仙宮上下根本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給他拿出一套章程來。
「師尊……」花盈苦口婆心地勸道,「四象之心未齊,提前大典於事無益啊!」
慕寒陽高坐在正位之上,宛如人間的帝王一樣,對下面的聲音充耳不聞。
幾個長老勸得口乾舌燥,恨不得拿出帕子來擦汗:「仙宮先前從未有過大典提前的先例,此事恐怕不妥,還請宮主三思啊。」
立刻有人七嘴八舌地贊同道:「是啊。」
可慕寒陽還是不聽,眾人見狀實在無可奈何之下,只得將目光放在了剛剛回宮的白若琳身上:「白宮主也勸兩句啊。」
白若琳聞言嗤笑道:「我?我懂什麼?先前都是師兄主持,要真想提前大典,不如誰去磕頭把師兄請回來。」
她說的師兄顯然不是慕寒陽,眾人聞言一啞,驀然陷入了沉默。
「……確實。」花盈小心翼翼道,「先前天門大典,皆是在鳳宮主主持下召開的,如今——」
可他話還沒說完,慕寒陽二弟子衛昉聞言便蹙眉打斷道:「師妹,你這是在質疑師尊嗎?你不過去了一次魔界,怎麼胳膊肘便往外拐起來了?」
全程一言不發的柳無聞言當即冷了臉道:「衛昉!」
衛昉當即撇了撇嘴,然而柳無的及時開口並未能制止即將到來的爭吵。
花盈自小嬌慣,聞言一怔,一惱之下當即拍案而起道:「我說的不過是實話罷了,師兄這話是什麼意思?在場還有誰知道天門大典的相關事宜?你嗎?」
她先前的不客氣都是對外,眼下突然對內起來,長老們都不敢觸她的霉頭,紛紛低下頭不語。
衛昉被她懟得瞠目結舌,回神後當即怒道:「這就是你跟你師兄說話的態度?你不過去了一次魔界見了那叛徒一面,便被他蠱惑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