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表現的心不甘情不願,要表現的為朝中形勢所逼,更要顯出一股秋後算帳的陰鬱,前兩個只要表現出極力忍耐的模樣就能混過去,後一個武景同卻難把握度,待見到突震春風得意樣時,突然就咧了嘴一笑,露出個氣急反笑的表情,霎時,一股子要搞事的意味就出來了。
突震叫他笑的頓生警惕,與豹子溝里的人馬匯合時,提了句要小心武景同反悔來追咬的話,如此,在距離胡揚林三公里處的時候,派出去的探馬飛奔回稟告,說胡揚林里有埋伏的話,才叫他們深信不疑。
武景同調了一隊人,虎視眈眈的越過豹子溝,與胡揚林里的兵馬呈包圍之勢,欲將涼使與突震一起留下,突震接連派出十一匹探馬,分前後探得馬騎數竟有一萬之多,分明就是想一網將他們打盡。
涼使憤怒,欲揮兵打一波,突震卻無戀戰之心,好容易從階下囚恢復自由,在沒把握贏的情況下,他不想白耗精力,於是,作主拐道,取鬼霧碑林那條道回涼羌。
突震掐指,故作運籌帷幄狀,「那處山未到雨季,我們只要加快腳力,不做停留,一日就可離了那處,所以,不用擔心,那山周處,目前很安全。」
很安全的斑禿山周,此時迎來了赫赫上千人,領頭的盡然是紀立春,和為子擔憂硬要跟來的婁盱。
凌湙說要一千人,然到了面前的實數,卻逼近兩千人,其中一千是紀立春的,另大幾百則是婁盱的,一行人從月牙湖方向過來,按凌湙的要求,帶了灌足水的水囊。
足足半個月,滴雨未落,凌湙他們用完了帶來的水後,開始滿山周找綠植,從綠植的根部凝水,好在斑禿山上零落的紫杆柳不少,往各個樹根周圍挖個洞,一夜下來就能聚出一小壺,簡省著飲用,倒也撐到了酉三帶人回來。
卻說酉三快馬回了邊城,一路直入垂拱堂,他雖面無急色,腳步卻躍的飛快,眨眼到了正在料理庶務的殷子霽面前,直駭的殷子霽心中一跳,以為凌湙那邊出了什麼事,等接過酉三遞來的印信,才明白凌湙要籌謀的大事,一時心中竟漏跳了一拍,半點沒猶豫的去了後宅,給正在陪著韓崝養腿的齊葙看了信。
齊葙不敢耽擱,當即帶了酉三去隴西府,找到婁盱,講了凌湙要借兵的事。
彼時婁盱正在接待巡防而來的紀立春,他其實沒明白紀立春來隴西府的用意,一般像他這樣被聖意直接委任的大將,初上任時,都會呆在自己的府邸,等著各府主事將領們上門拜見,少有像他這樣,連自己御賜的府也不進,直接領著親兵就下基層。
婁盱招待的提心弔膽,不知這個曾被北境官體排斥出去的紀將軍,特意來隴西是何意,又自己在心裡暗暗扒拉了一遍過往,也未發現有曾與紀立春發生磨擦的事情,雙方正你來我往的寒暄著,眼看話題正要進入正題,齊葙在外請見。
紀立春聽見了齊葙的名字,但他卻未動,只婁盱出門去偏廳見了齊葙,兩人在偏廳足說了一刻鐘的話,若得紀立春不耐煩的踱步到了正廳門邊,然後就聽齊葙給婁盱道謝,「等我家公子迴轉,定將府台大人的全力配合之意如實告知,婁大人放心,我家公子必定能保令公子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