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燭抬手將她鬢邊的碎發撥到耳後,看著她漸漸陷入沉眠的臉,表情愈發柔和,這是她第一次在他身邊睡著,下丨腹脹痛得厲害,他卻越發不敢動彈,只在實在忍不住時,才小心翼翼地湊上去,親一親她的鼻尖和嘴唇。
他就這麼看了她一個晚上,時刻都捨不得閉眼,在暮霜毫無所覺的時候,一下一下地親吻著她,躁動的身軀化作了蛇尾,從床沿垂下去,纏裹在屋裡的柱子上。
第二日,暮霜醒來時,睜眼便對上他的目光,她驚訝地看一眼窗欞外透進的晨光,轉回看向他的眼中都是欣喜,「你昨夜一直在嗎?我在你身邊睡著了?」
「嗯。」重燭跟著她一同笑起來,沉澱在眉宇間的郁色徹底消散了,眉眼格外明媚,他的蛇尾早已收回去,除了柱子上殘留的一點被捆束的裂紋外,沒有絲毫異常,「阿霜,你看,你已經適應我的存在了。」
很快他們就能像從前一樣,肆無忌憚地在一起了。
他實在動丨情,靠過去還想與她繼續溫存,外面突兀響起的叩門聲,將兩人都嚇了一跳。
暮霜道:「重燭,要起來了。」
重燭不理會,抬手捂住她的耳朵,低頭去含她的唇,外間的敲門聲停了一會兒,一陣撲稜稜的振翅聲落到最近的窗台來,緊接著便響起一連串「篤篤」的啄窗聲。
暮霜偏過頭,避開他纏綿不休的吻,喘了口氣,說道:「是燕歌,她肯定找你有急事。」
重燭哼聲道:「也有可能是又要找你出去玩的。」
屋裡不應,燕歌就在窗子上啄個不停,在這樣惱人的噪音下,什麼興致都沒了。
重燭翻身坐起來,披上衣袍,一把推開窗子,冷聲道:「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匯報。」
燕歌落地化作人身,趴在窗子上,聳了聳鼻尖,「尊上,你好香……」
眼見重燭的臉色驀地陰沉了下去,她急忙改口,「有有有,有要事要匯報,玄清今晨傳來消息,說恆越宗的審判台開啟,要對門下犯錯的弟子進行審判,處死。」
重燭有種想將手裡窗扇拍到她臉上的衝動,渾不在意道:「這不是他們正道人士最愛的把戲麼?與我們有何干係。」
燕歌看了一眼窗扇,機敏地往後退開一步,繼續道:「玄清說,這次要被審判的對象,好像叫司墨,和乾娘似乎有些交情……」
她話未說完,屋內響起一聲東西打翻的動靜,暮霜赤腳從榻上跳下來,跑到窗前,一臉焦急道:「司郎君?為何要審判他?」
燕歌一邊吞口水,一邊回道:「據說是通魔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