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過會兒!這麼大的事!你給我說明白!」周一氣氣得超嘟嘟嘟想著掛斷音的手機直吼。
白翌掛斷周一氣的電話,立刻從通訊錄里去翻景天的號碼。
他現在還記不完全景天的新號碼,手指不可控地發抖,翻了半天才找到。
正要撥通,景天先主動給他來了電話。
「這就是你說的解決方法?」白翌立馬接了電話,毫不拐彎地問。
「嗯。」景天沉吟片刻。
然後用著非常非常非常小的聲音問:
「你願意嗎。」
白翌靠著牆滑坐下來,他把頭埋在膝蓋里,兩肩不斷抖動。
衛馳以為他在哭,趕緊蹲下去晃白翌的胳膊,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只能嘴裡跟著損:
「你看他咋能這麼虎呢,這麼大事也不商量商量……哎你別哭呀,你——
「哈哈。」
「噗哈哈哈哈。」
白翌一隻手撐著額頭,一隻手在耳邊舉著手機,挑了下巴示意衛馳自己沒事兒,但那雙笑成彎月的眼中確實有晶瑩的波瀾在閃。
「大點聲,我沒聽清。」
「……」
「讓你大些聲說,我沒有聽清楚。」
電話那頭再是沉默片刻,接著他聽到對面深吸一口氣,字字如開山般堅定:
「你願意嗎。」
白翌揚唇笑了,眼淚從眼角流過唇邊,他的臉貼在手機屏幕上,以一種近乎纏綿的、渴望愛撫的動作蹭著手機:
「我說,求婚可不該是這樣求的。至少也要有酒店,庭院,鮮花,蠟燭,和戒指吧。」
電話那邊的人很快又因為底氣不足沒了聲音,半晌,慢吞吞地吐出聲音:
「對不起。事出緊急,我想如果只是單純承認戀情,那些媒體還是會將輿論引導到你勾引職場上司,企圖上位的邪道上。」
「確實有道理。」白翌連連點頭,用胳膊蹭了下眼睛。
「那你……」景天清了清嗓子,話卡在一半兒,再沒能鼓足勇氣。
「我願意。」白翌不假思索地搶答。
電話一段又陣徹徹底底的沉默。
「我說我願意!」白翌忽地站起身,牟足力氣往手機里喊:
「景天!我說,我願意!!!」
白翌聽到那邊有汽車發動的聲音,安全帶「嗒」地扣緊。
「你在哪兒。」景天的聲音低沉:「我去找你。」
「地址發給你。」白翌不停用手背手心擦著眼睛,開懷的笑:「一會兒見。」
說完,他掛斷電話,迅速跑向包廂里亮油漆面的牆邊,對著反光整理好打架抓皺的衣服,再然飛快梳開被揪得打綹的觸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