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柏崢一時不知作何表情。
這自然是因為這樁案子最後在歷史上並沒有一個公斷。謝柏崢道:「方才說的是為官,可我等讀聖人之言,自然是為了還無辜之人清白,將為非作歹的賊人繩之以法,不然如何當得起聖人門生?」
雖然說得太高調了,但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同時也還原主一個清白名聲,叫他不被人污了讀書人的清名。
畢竟那道符上寫的是——
「還我清白」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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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出了事,自然是叫人難以安心的。
眼看時間過了晌午,蘇氏收拾出一個點心匣子裝了些吃食,猶豫著該不該給謝教諭送去,便坐在堂屋中。
因為院子小,謝柏崢站在廂房的窗前便能看見她,便與蘇氏道:「母親不如與劉嬸一同去,也好有個照應。」
蘇氏就等這句話,「哎,那為娘這便尋你嬸子一同去了!」
霍靖川百無聊賴地在倚在窗戶邊,百無聊賴地說:「這蘇氏性情孱弱,你倒放心她去?」
謝柏崢不贊同:「性情孱弱是沒經過事,多經歷些便好了。」
霍靖川想了想,沒有反駁。
謝柏崢沒說的是,她觀察蘇氏的言行舉止,並不像是一般的鄉下婦人,謝教諭畢竟是舉人出身,哪怕出身清貧,也不可能娶尋常人家女子。
如今家中雖不富裕卻還雇了一個灑掃煮飯的婆子,想必不是謝教諭的習慣,應當是心疼夫人的緣故。
蘇氏的手上並無勞作的痕跡,或許出閣前也是個官家小姐,只是家道中落了?
謝柏崢這樣猜測,又見蘇氏重新返回來:「你父親愛吃餅,我多裝一些帶上,這時節想來也存放得起。」
她忙得快要亂轉,轉了半圈才往庖廚去。
那江湖郎中竟還在講那些風水典故,蘇氏震驚:「母親,這位不是郎中麼?怎麼竟懂這些玄黃之術,難不成是醫道雙修?」
「……」
飄來看熱鬧的霍靖川、緊跟著他的謝柏崢紛紛沉默了。
唯有祖母十分信服,說得熱鬧:「這便是趙聖手的好處了,不光擅長治跌打損傷,一不小心治死了還送一場法事!可槍手咧!」
趙郎中輕咳一聲,摸著鬍子說:「老夫人謬讚了,貧道……啊不,在下確實有一些師門傳承,不止是通曉岐黃之術。」
這何嘗不是一種商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