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桑衡用巾帕將指尖水漬擦乾,又命人端來一碗藥湯要餵我喝。
這藥好腥好臭,還有一股說不出的血腥氣味,我搖頭不喝,在許桑衡的湯匙餵過來的一剎,將被子猛地拉高,撞開了許桑衡的手。
湯匙中的藥湯潑灑了不少出來,濺濕了許桑衡的衣襟。
「喝不喝?」
許桑衡的語氣重了幾分。
我依舊把臉藏在被子中不理他。
許桑衡重新舀了一湯匙藥,自己喝了含在口中,而後用力地掀開我拉住的被子,我剛要伸手推他,他的唇便就壓了過來。
「嗚嗚…」
他撬開了我的齒關,用嘴將濃稠的苦藥餵給我,我嗆得不住在咳,許桑衡卻好整以暇地望著我,「還要我繼續餵你嗎?」
「不,不要了,我自己喝。」
我泫然接過他端來的藥,閉著眼,一勺一勺地將藥往口中送。
奈何這藥實在太苦,我縱是再如何強忍,還是被苦得掉了眼淚,忍不住問他,「這,這到底是什麼藥?為何會這般苦?」
許桑衡看我喝得差不多了,就從碟中捻了顆蜜餞塞到我嘴裡,看我吃下後才道,「給你治療熱病的藥,加了點安心凝神的方子,待你燒退去後就不會再成日稀里糊塗,亂認哥哥了。」
27、
我呆住。
許桑衡…許桑衡給我準備的藥?
若許桑衡只說這藥是安神藥或是退燒藥,我姑且還會相信的,可若說是熱病…我的熱病根本就無藥可治,這藥又是他為我準備的,他是否會像從前那樣故技重施,下毒害我?
他以為我笨鈍軟弱,根本不會察覺,殊不知,我早對他有所防備了。
入夜後,許桑衡與我同睡。
他好像極是疲憊,沐浴更衣之後,就躺在了我身邊,很快地閉上了眼睛。
我卻根本睡不著,想起此前自己前端已經恢復了,還讓許桑衡幫我口口的事,越想越是發燥,又怕許桑衡今日給我喝的藥里又被下了毒,便將手悄悄伸進被中,想看看是否還是正常的。
…
我鬆了一口氣,但又想到許桑衡已經知道我這處正常了,這就說明我沒有再用那些香露了,他會不會對我起疑心啊?我苦思冥想,想著應當要尋個什麼樣的藉口將這事搪塞過去才好,乾脆就說他給我的香露我已經用膩了,所以換了宮裡的新配方,重新調了香好了,許桑衡應該會相信罷?
我正想得入神,突然,冷不丁聽到許桑衡說起了話。
「妙妙。」
「我將容望欺辱你之事稟告給了陛下,他答應我以後不會再讓容望為難你,你可以安心地待在我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