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料,島上的高牆防禦沒有望遠鏡里看上去那麼「外側」,漲退潮是島嶼自然規律,為了穩固性考慮,高牆沒有沿著島最外圈建,而是向內縮圈留出漲潮距離,避免高牆一直被海水沖刷。
天宮奏鄉上島,擼了把濕漉漉的頭髮,打開背包,防水背包的性能極好,在海里泡了這麼久,備用衣服一點沒濕。他有點潔癖,不能忍受衣物貼身的觸感,迅速脫了上衣扔在一邊,正要脫褲子時,上方突然傳來了一聲口哨。
「小哥,身材不錯哦。」
是日語。
天宮奏鄉搭在褲子上的手頓了頓,抬頭,和樹上的人對上視線。
禪院甚爾靠在樹上,目光落到天宮奏鄉的臉上,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樹底下的男人長得很漂亮,腰細腿長,從他的角度甚至可以看到男人後腰與褲沿接觸的地方有兩個不太明顯的凹陷。
——被稱為人體性感之眼的腰窩。
那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有的。
天宮奏鄉面無表情:「再看就是收費環節了。」
「沒事,我有錢。」最近剛收了一大筆定金,正是禪院甚爾手上富裕的時候,他看向天宮奏鄉下半身,舔了舔嘴唇暗示:「怎麼不繼續了?」
天宮奏鄉對這樣的視線感到生理上的不適:「你是同/性/戀?」
禪院甚爾一樂,問:「這是重點嗎?」
一座被全副武裝的島嶼,兩個採用非正規渠道登島的可疑人員狹路相逢,這人問他的第一個問題,不是你是誰,而是「你是同性戀」?
禪院甚爾在心裡發笑,渾然不覺自己叫別人繼續脫衣服的舉動也很奇怪。
天宮奏鄉沒有回答,單手按上了綁在腿上的窄刀,用行動表示出自己的回覆。
「想動手?」禪院甚爾撐著手從樹上跳下來,身形靈巧仿佛黑豹,落地沒有發出一點動靜,他向天宮奏鄉靠近了一步,空氣里漂浮的殺意驟然濃郁起來。
「我很好奇。」禪院甚爾說,「看見我的時候你不想動手,為什麼現在想了?是哪句話惹你生氣了?」
「每一句。」天宮奏鄉冷淡道,「你的話一直這麼多嗎?」
「那倒不是。」禪院甚爾說,「但對漂亮的人可以多說點。」
話音落下,就見天宮奏鄉挑起了眉頭。
下一瞬間,禪院甚爾如有所感,快速向後撤去,從腰後抽出了一把短刀。
叮——
利器相撞,發出嗡鳴。
一觸即離,兩道身影跳開。
禪院甚爾甩了甩手臂,抬臉,要笑不笑地瞧著對面的男人:「看不出來,小白臉身手不錯嘛。」
「小白臉?」感受著手上傳來的輕微酥麻,天宮奏鄉眯起雙眼,「你在說你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