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漲七點羈絆值, 足可想見武松對西門卿提議結拜的情緒起伏多大。
[果不其然。]西門卿腦內想道。
[什麼?]西門卿話留半截,小雀兒表示沒聽懂。
西門卿暫時沒空替它解惑,[稍後再說。]
武松還在震驚於大官人的提議, 西門卿又展開解釋:「我先前無緣得見武都頭時,就一直敬佩武都頭勇武俠義, 如今得見一面, 更與武都頭一見如故好似前世兄弟, 相談甚歡像有說不盡的話。」
剖白過了, 西門卿重申提議:「既然我與武都頭相見即莫逆,何不尋一個寺廟或神碑,寫上一份疏頭,結拜做了異姓骨肉兄弟?日後親兄弟一般來往彼此扶持, 也有個依傍。」
西門卿說的真誠又殷切, 武松從震驚中醒神後再把提議在心中一過, 焉有拒絕的餘地和道理?
立即熱切地應承下來:「大官人說的是, 我亦深有同感, 恍如我們前世便是血肉相連的親兄弟一般!如今結拜為兄弟,不定就是接續前緣哩!」
原身經歷過玉皇廟十兄弟結拜,西門卿對結拜也就有了經驗, 聞言又迫切安排起來:
「我認得玉皇廟的吳道官, 說話做事還算牢靠妥帖,去讓他幫著翻一翻曆書看個好日子, 並買辦三牲。到了那日, 讓他替我們寫好疏紙在神像錢焚燒了,我們在神像前拜過, 就是異姓骨肉兄弟了!」
武松的道德水準畢竟不同於應伯爵一干人等, 聽西門卿已經安排得這般周到, 忙說:「結拜諸事一應都有大官人操辦了,我就厚臉坐享其成,只是銀錢花銷我卻要出些分資。」
生藥生意壟斷東平府做到省城去的西門卿,自然不會把操辦結拜事宜那丁點花銷看在眼裡,便只客氣推卻:「你才操辦完你兄弟的喪葬奠儀,耗費必然不少,你又還有侄女要照看,用錢的地方還多著,分資你便不必出了。」
武松擺手分辯:「操辦我兄弟的喪葬奠儀,照看我侄女吃飽穿暖,都是我應盡之責,花銷多少很不必拿出來說道。我與大官人結拜,出些分資也是我的應當本分,如何能免?」
「再說了,前頭走了的是我骨肉兄弟,大官人便不是了?我出些分資,才見些情分不是?」
武松說的很有幾分道理,西門卿也不再推卻,免得挫了對方好意傷了情分。
「那就聽你的,我們各出一半,各見些情分。」
定好結拜的事,這一場酒席也吃完了。
西門卿喊了丫鬟小廝進來收拾桌面,自己引著武松又移步耳房。
冬日飄雪的午後,屋內燃著紅旺的炭火,融融暖意燻烤著,整個人隨意舒展半倚半靠在炕上。
伸手就能夠到的精緻小零嘴扔嘴裡,隨意談著天南海北的話題,無拘無束,慵懶愜意。困了倦了也不必硬撐,闔眼就是一場小憩。
西門卿和武松在耳房又漫天信談半下午,後來又合衣在炕上小憩小半時辰,醒來後渾身從骨頭縫兒里都愜意受用至極。
時間已經不早,武松提出告辭,西門卿又把人留了晚飯。
晚飯依舊擺在前院正廳,酒菜依舊豐盛,只是多了吳月娘出席。
席上西門卿重新為二人做了介紹,對吳月娘說了結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