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士們也紛紛暢笑道。
西門卿笑道:「你我結拜兄弟,自不會落下二弟。」
否則就不會讓花和尚留下來了。
如此這般,再次確定了要起事,除權奸以救萬民的決議。
如今時機卻還未到,需得事先謀劃一番。
西門卿:「雖然貪婪如朱勔那廝,強征鹽場未來千年的精鹽一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但畢竟還沒逼上眼前來。我們就此起事,未免不夠師出有名。」
「且倉促之間,也難免有所疏漏,造成不必要的傷亡,這是我絕不願看到的。」
「在場諸位,以及之後願意跟隨之人,性命寶貴,能兵不血刃就最好。」
在場眾人,尤其是眾兵士,聞言更添一層忠誠信服。
他們自然是敬佩於大官人的德行,相信大官人能帶領他們奔出一份大業,於是才誓死跟隨。但誰願意功業未就,而身先死呢?
大官人看重他們性命,並願意為之費心籌謀,如何能不感動。
西門卿:「因此,趕在聖上郊天結束、朱勔之流發難之前,我們還可做些準備。」
公孫勝代表眾人開口道:「全聽大官人安排。」
若造反起事是一盤棋,那麼在西門卿的心中,這一盤棋已經執棋落子,下到半程了。
「朱勔、蔡京之流若要發難,首先必會免去我的官職。如此我成為一介白身,無權無勢,就可任由他們搓圓捏扁了。」
在場兩個提刑所百戶周平和吳材,是兩年前西門卿親手提拔任命,先前雖有本事卻一直遭到打壓,也可知他們也沒甚麼人脈勢力。
又因根基薄弱,且全心跟隨,才會願意以百戶之身,隨行護衛西門卿去東京。
此時周平和吳材對視一眼,之後兩人離座站到廳正中,向西門卿抱拳行禮表忠心:
「任他是哪個的旨意命令免職,任他是哪個皇親國戚接任,我們都只認大官人一個上官!大官人在哪,提刑所衙門便在哪!」
其餘兵士也紛紛離座表忠心,西門卿趕緊道:「我們真正共事也已有三年多,互相了解甚深,我豈會不信你們?」
「不必如此多禮,快回去坐下。」
兵士們聞言,俱都紛紛退回落座。
西門卿接著方才的話往下說:「免去了官職,之後怕是就會強征鹽場精鹽,一粒不剩都征去卻不會付半文錢。到得那時,我尚且有其他進項得以維生,可鹽民們就要衣食無望了。」
廳中眾人皆齊點頭,深以為然,若不提前準備,那時就將束手無策,任由宰割了。
「所幸我們決定採取行動,以反抗朱勔之流的勒索。」
「然而,諸位大多去過兩處鹽場,從清河到無棣鹽場,騎馬得要四五日功夫,到滄州鹽場,再加一二日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