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澤地、樹洞、山腰、草甸,甚至是湖心helliphellip無論身處何地,我都能經常看見,淨玄師父正在迷路。rdquo
這幾年來,他離群索居,儘量出門在最荒僻、最稀少人煙的那些地方。
只是有一個現象,實在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那就是,這位淨玄師父mdashmdash她究竟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啊?
為什麼她宛如一顆漫山遍野、隨處可見的野蘿蔔那樣,有坑的地方就有她。
不管他隱匿在哪個淒清少人的天涯海角,都會時不時地看見這位淨玄師父,一邊迷路,一邊自由自在地撒丫子奔跑。
思及此處,哪怕隔著層層疊疊的布條,哪怕眼睛上還罩著一層隔絕視線的白紗,但言落月還是感覺,自己看清了小巫身上散發出來的,深深的茫然。
言落月:ldquohelliphelliprdquo
要不是知道沈淨玄自己也說不清,言落月真心想晃著淨玄的肩膀問問:你這些年,都迷路到什麼地方去了啊?
另外,淨玄迷路已經夠神奇了。
小巫你分明不迷路,還時不時能碰上她helliphellip你又是因為什麼原因,才會漂流在這些稀奇古怪的地方啊???
話題中心,正在被兩人熱烈腹誹的沈淨玄偏過頭來,沉靜的氣質中,帶著一絲隱隱的錯愕。
ldquo嗯?rdquo她語氣里略帶一抹遮掩得很好的訝異,ldquo貧尼迷過路嗎?rdquo
言落月:ldquohelliphelliprdquo
小巫:ldquohelliphelliprdquo
完蛋了,放棄吧,小師父已經沒救了。
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
三人輪流守夜,度過了一個有點漫長的夜晚。
不過,雖說名義上是輪流守夜,但在小巫負責守夜之前,沈淨玄和言落月默契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兩人交替著保持清醒,把這段時間撥了過去。
不知小巫是否察覺到她們的防備,但他始終什麼也沒有說。
言落月醒著的時候,用長長的睫毛蓋下做遮掩。
她從眼皮的縫隙里看過去,只見小巫坐在火堆旁,全程背對著她們的方向。
小巫一直很安靜地坐著,既不像沈淨玄那樣會默默念誦經文,也不像言落月一樣,會無聊地用樹枝撥動火焰。
他的體態本來就介於兒童和少年之間,在那種團成一個半球的坐姿下,身形瞬間就縮水了一大截。
顯得愈發伶仃無助,好像當真是一隻正在孤獨流浪中的小木乃伊。
當晚是個平安夜,風平浪靜,一切如常。
等到第二天凌晨,淺紫色的旋渦再次浮現於天幕,整頓完畢的三人再次上路。
不知是否因為這個ldquo窩居rdquo已被魔族廢棄太久,他們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什麼活著的魔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