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羽毛筆因為驚訝直直地掉在紙上,戳出好大一個墨水窟窿。
她看著墨水在吸水性極佳的紙上混成一團,一時之間氣得不輕。
她轉過頭去,看見甚爾還笑著站在門口看她。
他手上不知道提著什麼,熱氣騰騰,一隻手插在褲兜斜靠在房間的門套上。
他給自己弄了一件衣服,終於不是渾身赤裸了,凜鬆了口氣。
但是房間逼仄,甚至沒有開燈,燈光從他身後的客廳打進來,把他的身影勾勒在她身上。
強壯的體魄,令人心驚的肌肉線條,完完整整的影子把凜整個人罩了進去,對於坐著的凜來說他更是高大威武。
凜心裡生氣,立刻站了起來,腳步往後退了一步。
甚爾壞笑著往這個容不得第二個人的房間踏了一步。
凜覺得空氣都變稀薄了。
他多大一坨他自己沒數嗎?
他就這麼不退不避地擋住凜,自顧自地打量這個比浴室還小的房間。
看著牆上掛著還沒來得及雕刻花樣和做裝飾的各種武器,興奮地咂了咂嘴。
這些咒具,是黯淡無光的,攜帶一些咒力,有些是因為詛咒,有些是因為殺戮,導致它們的能力很不穩定,看起來普普通通且不受人待見。
凜在裝飾它們的時候,因為力量不足,難以在鋼鐵上留下刻痕,她習慣性的用咒力增加自己的力量。
歪打正著發現自己注入咒力的話會提升兵器的性能,也會讓它們的咒力更穩定,有些時候還能給它們增加一些特殊功能,當然這種情況是看運氣。
甚爾早就注意到這個房間裡有很混亂的咒力流動,也有詛咒的氣息,他研究了半天也沒有打開房門。
沒想到今天看得一清二楚,他好奇地打量凜的工作間。
「為什麼沒有成品?」
甚爾對武器的狂熱凜是清楚的,這裡都是還沒有進行加工的殘次品,甚爾稍微有些失望。
「賣了。」
凜正生他的氣,語氣不佳地回了一句就想從這裡面出去,甚爾巍然不動地堵住她的去路。
他又靠近了一些。
他的直覺和五感告訴他,這個房間存放著凜精心製作好的咒具,因為有一種乖巧寧靜的咒力在混亂的氛圍中安安靜靜團成一團。
甚爾也不清楚自己這是什麼形容,垂下眼看到眼前的女人倒也乖巧寧靜,他放棄了對咒具的探究,只想使壞。
他想伸出手攬住她,她頑強地推拒,惡狠狠地說:「你弄花了我的草圖。」
他呵呵笑了一聲,她像貓一樣的拒絕對甚爾來說就跟邀請一樣,他伸出手掐住她的腰。
「重新畫,對於你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