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憐惜,只有粗暴地按著對方的頭頂,讓他狼狽吞咽。
這是糾纏他五年,無法徹底忘掉,也不能徹底想起的一段記憶,噩夢一般無數次將他拉入慾海,無法自拔。
冷冽的觸感倏地抵上腰腹,隨著手指揉捻逐漸升溫,商硯短暫地從記憶中抽離,身體再次變得緊繃,是比之前更加沉重而抗拒的緊繃。
單膝跪在他面前的江敘白可以清晰地看見每一塊腹肌輪廓,那處皮膚血肉硬梆梆地抵在他指尖,輕顫著發燙。
他眉心輕蹙,狐疑著原來商硯最敏感的地方是這裡嗎?
這也太敏感了。
明亮的橙色和黃色交相錯映,好像真的有一把火從腰腹燒了起來,那幅漂亮而健碩的身體爬滿了祭文,猶如被業火灼燒但仍然反抗的妖孽。
江敘白目光自下而上,一寸寸掃過那些被束縛的緊繃皮肉,然後停在商硯因為蹙眉而變得冷戾的那張臉。
真是漂亮啊。
仿佛被妖孽攝住心魄,江敘白陷入怔然失神,直到商硯突地睜開眼睛,那雙漆黑而明亮的眼睛將他鎖定,他胸腔的心臟開始砰砰狂跳,心悸不止。
然而下一瞬,這妖孽像是真的入了魔,大掌伸出,猛地按在他頭頂,抓住他的頭髮。
拉扯和緊迫感自頭頂傳來,江敘白猝然一驚,雙眸瞪大,手裡的畫筆也跟著啪嗒掉在了地上。
清脆的一聲磕碰,打破了詭異的夢魘。
商硯眼中的狠戾褪去,猛抓在江敘白頭皮的手也跟著鬆開。
揉軟的髮絲從緊繃的手指中擦落,商硯面無表情地收回手,用平靜地口吻道歉:「抱歉,我入戲太深了。」
江敘白一整個懵逼,頭頂皮膚殘留輕微痛感和灼熱感還沒消失,心跳也沒有平復。
他不覺得商硯這是入戲太深,只覺得這是商硯在警告他,恐嚇他,又或者是在懲罰他。
小氣鬼,有病吧!
第13章
因為是拍攝繪畫過程,所以沒有劇本,除了攝影機要捕捉特寫鏡頭的時間以外,導演讓他倆隨意,他看著拍。
所以他倆沒什麼限制,該說話說話,商硯這突如其來的一下,也沒有驚動其他人。
只有導演愣了一下,然後什麼都沒說,清場讓江敘白離開,要接著拍後面的戲份。
至此,江敘白的工作算是完成了,他下場退到一邊,沒走遠,在一個攝影機拍不到的位置,看商硯演戲。
《歸途》是個和鄉村民俗有關的懸疑片,講述主角鹿承金盆洗手之後回村,卻接連被牽扯進兇殺案中。
今天這場戲是個群像戲,商硯飾演的鹿承作為被選中的祭生,參與村裡的祭神活動,祭生跟著穿著祝禱服的村長繞著神龕舞了一出「六旬老頭手持木劍大戰惡祟附體的小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