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盤結束已經是一個半小時後的事情了,從發完簡訊後,江沅就沒精打采地窩在椅子裡,訓練室里開著空調,防止選手感冒,溫度特意控制在26°。
江沅天生畏寒,26°的室溫下,他還是穿著一件黑色的秋季外套。
副教練出去後,選手們還留在訓練室里獨自作總結,一隻手伸到江沅面前,手的主人將一瓶巧克力牛奶放在了江沅桌前。
「沒睡夠嗎?」陸逾年拖動椅子,朝江沅靠近了點。
江沅懶懶抬眸,給了陸逾年一個警告的眼神,陸逾年及時止住了還想靠近的動作,停在了半臂距離外。
江沅這才滿意地收回目光,懶懶回答:「沒有,只是秋乏。」
陸逾年笑了笑,問道:「剛才的比賽,師父覺得有問題嗎?」
江沅擰眉,每次陸逾年喊他師父時,他反應都會過激,他很介意陸逾年這麼喊他。
不管他糾正了多少次,陸逾年頂著他的怒氣也不會改。
多說無用,江沅還是要說:「別叫我師父。」
現在的陸逾年,在被他警告後,會乖覺地將稱呼改成——
「哥哥,有什麼問題你可以指出來。」
他指出來有用嗎?!
江沅知道陸逾年無視了他的稱呼問題,他也懶得再糾正冥頑不靈的家夥,順著陸逾年的問題說道:「副教練不都指出來了嗎?沒必要再問我吧?」
「當然要問你。」陸逾年說,「不然,我請你過來是做什麼的。」
做什麼?
你陸逾年不是最清楚嗎?
江沅聞到了似有若無的陰謀味道,他白了陸逾年一眼,剛起身就被陸逾年拉回到了椅子裡。
「哥哥,我們還沒聊完呢,你想去哪?」
江沅反問:「你不是要趕我走?」
陸逾年也不再藏著掖著,開門見山道:「才不是,我只是在想,哥哥來這裡四天了,都沒有正經教過我一次。」
江沅甩開陸逾年的手,端正坐好,打開剛才的比賽錄屏,進度條拖動好幾次,指出了他覺得有問題的地方。
江沅一開始是想敷衍陸逾年的,漸漸的,他認真起來,越說越來勁。
陸逾年也在認真聽,只是,他的目光時不時會落在江沅的側顏上,看著江沅被顯示屏光照亮的眼睛,越看,越挪不開眼。
江沅還在說話,陸逾年突然出聲:「哥哥,來看我們比賽吧。」
江沅話音戛然而止,疑惑地看向陸逾年:「我為什麼要去看你們的比賽?」
「就當為我們加油,好嗎?」陸逾年請求道。
江沅下意識拒絕:「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