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不同,他沒有父母,沒有兄弟姊妹,沒有好的家世,唯一算得上優點的東西,也因為手廢了而消失。
如果因為感動,為了報答陸逾年的幫助,和陸逾年在一起,他們的結局還是以失敗告終。
所以,江沅選擇悄無聲息地離開,離開所有人,斷掉了陸逾年邁向他的路。
再次獲得新生,江沅又是截然不同的心境。
沒了從前的束縛與拖累,江沅不再感覺心浮氣躁,也能靜下心來面對陸逾年。
他不想再壓抑自己,不想再像上輩子那樣,活活將自己逼到一條死路上,他想順著自己的心意來,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也是這樣做的。
原本應該還在比賽場館裡的陸逾年忽然出現在了馬路對面,江沅的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在回憶起上輩子糟糕事情的這會,江沅變得脆弱無比,心裡也藏著不安。
他不知道陸逾年是裝難過,還是真的難過。一想到陸逾年會因此對他失望,他本能就想抓住陸逾年,所以,大腦不由自己控制,主動向陸逾年解釋。
「陸逾年,你生氣了嗎?你可以不要生我的氣嗎?」
說完這話後,兩人皆愣住了。
綠燈結束,紅燈亮起,紅色的燈光與綠燈相比有些暗淡,江沅全身被羞恥占滿,手剛鬆開陸逾年的衣袖,還沒垂下去,在中途就被一隻大手緊緊地箍住。
周圍的視線愈發的多了,陸逾年伸手,掀起江沅背後的兜帽,將它蓋在了江沅腦袋上。
他換了個方向,站在江沅身邊,與江沅肩靠著肩,一同等待下一個綠燈亮起。
腦袋被遮住,探究的視線逐漸減少,陸逾年才緩慢開口:「哥哥,我真生氣的話,你會哄我嗎?」
「你怎麼那麼喜歡被人哄?」江沅還是沒經思考,下意識一句懟,說完他就有些後悔。
陸逾年壓根不在意他說了什麼,江沅聽到了身旁驟然響起的輕笑聲,摻雜笑意的聲音傳了過來:「可我只想被哥哥你一個人哄。」
江沅:「……」
江沅重重抿了下唇,連懟陸逾年這個功能都喪失了,在他心緒煩亂時,他感覺到,陸逾年的右手正一點點下移,掌心滑過他的手背,跟之前那次一樣,五指強硬地擠入他的指縫,與他十指相扣。
江沅自己都能聽到來自胸腔內震耳欲聾的心跳聲,在被陸逾年扣住時,他的左手下意識抖了幾下,卻沒有要掙脫陸逾年的打算,他的腦袋越埋越低,直到綠燈亮起,被陸逾年拉著走過馬路,走到了對面,他還是沒法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