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望還想拉住他問清楚機甲核心上的裂口是不是他的手筆,可還沒動作,就被一群人團團圍住,拿了彩頭的勝者少不了要被機鋒打趣,攀談敬酒的人絡繹不絕。
這段小小的宴會插曲過後,廳內再次響起悠揚的音樂,艾爾接過侍從遞來的香檳在人群間穿梭遊走,顧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喻凜像條魚似的消失在涌動的人潮里。
只是喻凜也沒想到,斯越身邊的那位青年會突然出現,攔下了他的去路。
「有事?」喻凜懶散地問道。
青年的手裡端著兩個高腳杯,一杯應該是酒,另一杯是暗紅色的液體,帶著一點花香。他沒被喻凜的態度影響,溫溫柔柔地笑道:「我是來為下午的事情道歉的。」
喻凜不置可否。
「斯越的性格就那樣,以前在星雲學院的時候也沒少和你鬧過,應小少爺多擔待,別跟他計較。」青年遞上了那杯暗紅色的液體,「我替他向你道歉。」
喻凜疑惑地說道:「你是他什麼人?」
青年一愣,似乎沒想到他連自己的身份都不記得,但他很快就掩蓋下臉上的尷尬,依舊掛著笑:「我是斯越的表哥。」
說是表哥,倒不如說是保姆和跟班。因為斯越是家族目前唯一的繼承人,從小到大所有事他都要以對方馬首是瞻,就連斯越怨恨的人,自己也要同仇敵愾。
想到這裡,青年的臉上湧現出難以察覺的微末不甘。
「哦。」喻凜接過他遞來的杯子,湊近了嗅了嗅,好像是玫瑰花的味道。
青年解釋道:「我想過去,應少爺的身體不好,不能喝酒,這是莊園裡的玫瑰花露做的飲料,你嘗嘗看。」
「斯越自小就是那樣的脾氣,家裡人管不住,他不過是因為嫉妒你能和林少將在一起,心裡不爽利,所以才總是針對,以後我也會多勸勸他。」
兩個杯子撞在一塊,青年自顧自地抬首一飲而盡。喻凜直覺他先前莫名其妙的消失和現在莫名其妙的出現都不大對勁,更不覺得他是真心實意地替斯越來向應羨道歉。但轉念一想,就算真有什麼目的,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於是他低頭小口抿了一點杯子裡的玫瑰花汁,奇特的甜味頓時充斥了味蕾。
喻凜嗜甜,但意外地不太喜歡這個味道,只喝了一口就把它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青年見此,面上閃過一絲隱秘的遺憾,但他也沒有多說什麼,悻悻地朝喻凜笑了一下後,就如同完成任務一般緊急退場。
一刻鐘後,宴會廳里的氣氛愈發熱烈,連音樂都轉換成了重金屬舞曲,觥籌交錯,燈光迷亂,不少人身邊的舞伴交換了一個又一個,放肆的大笑聲和喧鬧的起鬨一陣高過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