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連忙表明決心。
推克落笑嘻嘻地瞧著,像是看到了什麼滑稽的表演,興致很高。
又安排了其他事,一眾長老便齊齊退下,僅僅留下封敏英和推克落二人在封示岸面前。
「獻祭已經開始,短則數百年,長則數千年,我們這些人若是什麼都不做,便都要化作塵土,將來去見了老祖宗,又該說什麼好呢?」
此時的封示岸面上浮現一抹憂慮,不復剛才那般氣勢。
「不管是封家老祖宗,還是我家的老祖宗,早就化作糞土滋養大地去了,縱然是我等死了,又如何能見得到?也不過是做了他人養料罷了。」
推克落接過話來,又道:「有時候我是真羨慕那些凡人,區區幾十年壽命,死得早,不用愁那些大事,倒是修士,活得長久,卻不知自己有一天會死在哪裡,真是可笑。」
由於她言語之間帶著譏諷自嘲,封敏英面露不悅之色,不過也沒說什麼。
推克落卻趁機將矛頭對準了她,「想必封道友是沒見過那些老祖宗的模樣,真見了面,不知道能否說得出名字。呵呵,生那麼多,誰認識誰啊?」
封敏英微微皺眉,或許是見慣了推克落如此行徑,又或者是出於個人休養,總之還是一言不發。
一拳頭打在棉花里,那便不好還擊了。
「接下來這段路恐怕不好走,在下還得去外邊盯著,省得陰溝里翻了船,那便不好了。」
說罷,推克落目視封示岸,如此便算是打了招呼,告辭而去。
大廳內只剩下封家一老一小。
「老祖宗,此人言行輕佻,恐怕不能完全信任。」
「我知道,可眼下也沒有旁人可用。況且此人有個好處,就是從來不忌諱什麼,這份膽氣,你該學學的。」
單獨跟封敏英說話時,封示岸的語氣都溫和了許多,像極了家裡和藹的長輩。
「這世上尚且有言出法隨之道,修行者應當忌諱,不可胡言亂語。」
「你呀——」
「老祖宗,恕我直言,今日之事兇險異常,何必對長老們坦白那麼多?」
「你是覺得,該叫她們稀里糊塗去辦這樣要命的事?」
「老祖宗您知道的,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出身世家,天賦異稟,這是你的長處,也是短處,早些年的歷練,還是不夠啊。」
封示岸嘆了口氣,並未繼續責備這個血脈後人,而是微微閉起了眼,感知天地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