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來這京都城的女子們已然習慣甚至愛上了這逍遙樓,否則也不會才剛剛入夜,一樓便已幾乎坐滿,她的目光漸漸上移,飄到二樓那一個個緊閉的房間前,也不知那二樓的房間里還有多少人。
見她看著二樓,壁贏只當她是想上樓,恭聲問道:「姑娘可是要上樓?這邊請。」
楚清阮隨壁贏往樓上走去,一邊問道:「不知這樓上樓下有何區別?」
「樓下是玩賞聽戲,樓上自然是行親密之舉。」
楚清阮上樓時,一名紅衣男子正好下樓,兩人擦肩而過間楚清阮一陣恍惚,直到她上到二樓才猛地反應過來,方才那人竟然是蔣家二公子,他竟然也在此處,還這種打扮,難道蔣家被流放時,蔣家二公子竟然為了不被流放,選擇來了這逍遙樓?
壁贏帶著她進了走廊盡頭一間無人的房間,房間外面掛著的木牌上寫著「棠色」,想來是房間的名字了,而她走進房間的一感覺便是,這房間可真大。
「不知貴人喜歡什麼樣的?」壁贏恭敬問道。
她喜歡什麼樣的?楚清阮這般想著,眼前浮現的竟然是段驍扮作戚暮時,一身灰衣低眉順目的模樣。
她神情驟然冷冽,用力地搖了搖頭將段驍的身影從腦海里清空出去,「我要乾淨、乖巧,樣貌好的。」
壁贏聞言微微皺了皺眉,試探著說道:「貴人,乾淨的自然是有,可那乾淨的沒經驗,怕是伺候不好您。」
「無妨,你照做即可。」畢竟她只是來看看而已,並沒真的想要做些什麼。
壁贏便也沒有堅持,而是躬身道:「如此,貴人請在房中稍坐片刻,奴去去就回。」
待壁贏出去後,枇杷已然緊張地出了汗,不安地問道:「小姐,咱們真要點啊?」
「來都來了,自然是要見識見識的。」這一年來她走南闖北也算見多識廣,卻還真是沒有見過像這逍遙樓這般的,不過她也理解枇杷的顧慮,當即伸手揉了揉枇杷的腦袋,溫聲安慰道:「枇杷你要是怕就去樓外等我。」
枇杷撇了撇嘴,「我不去,我要和小姐一起。」
楚清阮好笑地颳了枇杷鼻子一下,拉著枇杷坐到房間正中的桌子旁,打量起這個房間來。這才發現這個房間其實並不大,裝修的卻很是雅致,正面靠窗放著張高高的架子床,靠牆是一整排的沉香櫃也不知裡面放著些什麼,而另外一面牆,赫然是一整面牆的……鏡子。
這鏡子是由若干鏡子拼接而成,也正是因為這鏡子的存在讓屋內的空間延展開來,才會讓她剛進屋時覺得這屋子很大,楚清阮眸中異色連連,當真是極有意思的設計。
大概是被樓內熱鬧的氛圍感染,楚清阮一時竟覺得熱了起來,恰巧桌上擺著壺菊花茶,還有一副茶具,她給她和枇杷一人倒了一杯,對飲起來,可直到她們喝完了一整壺茶,卻仍遲遲不見有人進來,當下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枇杷,你出去看看,那壁贏究竟在做什麼,怎麼還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