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畢之後,宇智波神奈一路溜達進了宇智波一族的道場。
秋色裹著明媚的日光潑灑在道場屋頂,腳下的木質地板的紋理被時間磨平了稜角。
宇智波神奈躡手躡腳,動作輕細得像溜達進人類居所的貓,來往的路上沒有什麼警戒,她溜達進來的一路也沒有人突然跳出來要把她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生面孔拖出去嚴刑拷打。
道場裡安靜到落針可聞,寂靜無聲無息地壓在人的心頭,氣氛顯得異常怪異,明麗的秋色和壓抑的道場之中仿佛橫貫了一條無形的分界線。
宇智波神奈哼著小曲,踩著節拍,還時不時蹦兩下,輕鬆自然與這座肅靜的道場格格不入。
竹刀撞在一起發出的清脆聲響夾,地板被踩踏時發出的沉悶聲,與垂掛在屋檐底下的風鈴曳動的聲音響成一片。
薄薄的紙箋在蜜糖一樣的陽光里搖曳翩躚,攢動的雲霧捲起又舒展身軀之時,投下大片大片參差的影子。
宇智波神奈踮起腳尖,躡手躡腳地順著聲響和聽到的心聲溜達到了訓練場的東邊,扒拉著門框,鬼鬼祟祟地探頭探腦。
滿屋子的孩子揮舞著竹刀,稍微大上一點的也不過十歲出頭的樣子,表情統一的苦大仇深。
庭院裡立著幾個靶子,靶子的中心被塗抹成亮眼的朱紅色,鋒利的苦無破開空氣直直扎向靶心。
宇智波一族的家風嚴謹,對作息有嚴格的把控,按照慣例,這個時間點所有沒上過戰場的孩子都會去訓練場的東邊集合訓練。
嚴厲與刻苦的訓練是戰國時代的孩子需要為走上戰場執行任務打下的基礎,到了村子建立之後,這類規矩就寬鬆了許多,不過到了一定年齡的孩子們照例需要在特別規定的日子到族地內的道場集合。
成年人的場合在西邊,給孩子劃定的區域在東邊。
宇智波神奈去的次數用一個巴掌都可以數得過來,宇智波斑對她的管教同族內其他父母比起來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放縱,不會過分約束她,連族會都沒有強制性要求參加。
頭一次光顧宇智波一族的道場就立志要把族內跟所有稱得上是孩子的小鬼打得喊爸爸,不打到哭出來絕對不收手。
最後火急火燎過來給她收拾爛攤子的人還是宇智波鏡。
宇智波一族的成年人心性高傲,一般情況下不會過分插手孩子的事情,家長在場頂多是陰陽兩句,族長那邊不好陰陽,真要這麼幹了,保不齊會被族長親自下場操練。
於是宇智波鏡全程被受害人父母陰陽了好幾個回合,心態差點繃不住。
宇智波神奈的腦袋跟個雷達似的晃來晃去,終於在一群小屁孩里找到了她要找的大寶貝。
微微捲起的頭髮,臉頰上帶著沒長大的孩子才有的嬰兒肥,微微下垂的眼尾。
——哦豁,快看我發現了什麼大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