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內的士兵立馬跑出來,列隊迎戰。
方才被獵鷹從馬上掃落的劉卜算揮開擋在身前的健仆, 拽住捆綁幼兒的繩子不鬆手,將人拖過來,刀柄頂端嵌著一顆碩大綠松石的匕首抵在幼兒的頸側,刀尖已經刺入,滲出鮮紅的血珠。
幼兒看著焦急不已試圖再次俯衝要救她的獵鷹,搖了搖頭,周圍都是嚴陣以待虎視眈眈的東遼兵,獵鷹要是再下來肯定會被大網罩住。
「噍!」獵鷹的叫聲有些氣急敗壞。
劉卜算得意笑出聲,如蛇蠍道:「我知道虞歸晚能靠笛聲馭獸,我也正是看中她這一本事才想著招攬,她現在來了是吧?哈哈,只要你還在我手裡,她就不敢輕舉妄動,除非她不在乎你的命。」
幼兒都沒有掙扎,只是覺得劉卜算這樣大放厥詞,狂妄自大的樣子很可笑。
「你們都太不了解她了。」
劉卜算犯了和趙禎一樣的錯誤,以為有籌碼握在手裡就能拿捏歲歲,逼人就範,殊不知歲歲最痛恨被人算計威脅。
劉卜算甚至比趙禎還蠢,既然都知道河渠縣的守城兵力不足兩萬,為何不再細想想蔑古雄的十二萬大軍因何會敗,攻南柏舍的七萬鐵騎又為何一個不剩,現在突然出現的戰旗又是怎麼一回事。
「閉嘴!」劉卜算可不願意聽她說這些,立馬就將人拽回營帳。
在混亂中幼兒還留意找尋廖姑,可剛剛的位置已經不見了廖姑的身影。
這次東遼先是集結了二十萬先鋒軍入關,後又增到三十萬,劉縷和蔑古雄戰敗河渠後,大營僅剩不到十萬人。
但由於東遼在草原稱霸,很多小的遊牧部族被迫成為東遼的附屬,這次也派了族中的青壯隨軍,就拱衛在大營四周,算起來也有七八萬人。
這些人的部族依附東遼生存,在東遼皇族和貴族眼中他們就是能幫自己打仗的奴隸,敵軍來襲時最先被派出去的就是他們。
甚至有時羊奴不夠用,也會將他們扣下當羊奴,部族的首領敢怒不敢言,仰人鼻息討生活,焉能挺直腰杆叫板,只能隱忍。
迎敵的命令出自主帳,三王子納措跟蔑古雄一樣好戰,已率軍擋在營門前,弓箭手齊備,羽箭如滿天星朝挺進的傀儡軍射去。
傀儡只揮刀擋開朝面上射來的羽箭,其餘不管* ,任由羽箭插滿身,像一隻大刺蝟緩緩向大營走去。
擋不住,殺不死。
納措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立刻召來心腹吩咐道:「去請王妃!」
劉卜算之所以得寵,並不只因為她的美貌和家世,還有她擅用巫蠱馭人,只要中了她的巫蠱就會乖乖聽話為納措所用,這可比她的美貌更得納措的歡心。
隨軍的部族青壯體內都有蠱蟲,只是他們自己不知道。
納措的心腹找到劉卜算時她正在將一條細如銀絲的蠱蟲放在幼兒的傷口上,任幼兒如何掙扎都無濟於事,蠱蟲已鑽入她腦顱,隨著劉卜算搖動那面人皮撥浪鼓,腦袋就像被無數根針扎了一樣刺痛。
她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叫出聲,臉上的血色褪得乾乾淨淨,額頭更是冒出層層冷汗。